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书本网【小懒猪猪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【原创BG】恋上夏天的浪花 作者: 小老鼠上钩 前言: 夏日麽麽茶 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龟水中游 慢慢的趴在沙滩上数着浪花一朵朵 你不要害怕你不会寂寞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让你乐悠悠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们会慢慢长大 我不管你懂不懂我在想什么噢 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 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很不错噢 时光匆匆匆匆流走也也也不回头 美女变成老太婆哎哟那那那个时候 我我我我也也已经是个糟老头 啦...啦...我们一起手牵手 啦...啦...数着浪花一朵朵 时隔5年,再次听到这首歌,心里百感交集,百味杂沉。 5年前第一次听到这首歌,便爱上它的旋律和歌词,没有看过它作为主题曲的电影,只是听,很爱很爱,爱到和同学走在学校的操场上、走在放学的路上都会情不自禁地唱它。回家一遍一遍地听着这首歌,百听不腻,几乎是天天晚上。 那时候还没有电脑,只是一张薄薄的CD,放进VCD机里,按下play键,音响里便传出歌曲清新的音符,像是海边朵朵的浪花拍打在心岸,好温暖。 会听它纯属巧合,那时班级里的一个男生喜欢任贤齐,他坐在我后面,所以第一次听到的就是他唱的。我是爱屋及乌的人,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喜欢那首歌,那时只是一个初二的学生,对于感情的事看得很淡很淡,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,仅仅喜欢看着他,喜欢听他唱歌的声音,看着他很投入的样子,心里就会很幸福,尽管知道他的深情是为了另一个女孩。 然后那段曾经疯狂听这首歌的日子过去,就再也没有机会听,进中专的第一年买了电脑,淡忘了那段日子,是刻意的,不去听这首歌,不去回忆初中的点点滴滴,但是有些凑巧是无法避免,就像我买电脑的日子就是他生日的那天…而我只能把它当作凑巧,因为妈妈那天有空,因为哥哥那天正好不上班。 这次写到仁王的文章,正好想起了这首适合在夏天听的歌,刚点击了试听键,熟悉的旋律如同潮水般像我涌来,乍听到这首歌,我愣住了,我以为我会没有耐心听下去,却从1点一直听到了7点,整整6个小时,一遍又一遍,就像那些夜夜听着这首歌的日子。不可否认,歌是一种很容易让人回忆过去的良药。 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回到了心头,反反复复地回味,沉淀,现在和他只是保持着朋友般的联系,偶尔他有空了发条短信,或者在网上碰到,寒暄两句,不会深谈,因为不适合,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的心颠覆。面对他,很轻易。 这首歌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回忆,但大部分是我不想忆起的,只是把这段记录下,听这首歌很多时候是心痛,泛滥到四肢百骸,如果可以,其余的我宁愿被删除。这只是第一个五年,以后还有很多个五年,回忆会慢慢被时间的潮水所淹没,那些凹凸会被抚平,而我在意的过去不会灰飞烟灭,只好让它沉到海的最深处,海面上依旧会是朵朵的浪花。 进入正文: 夏天的风暖暖的 海水的味道咸咸的 海边记载着美好的回忆 记得沙滩上的初遇吗? 记得那朵朵浪花吗? 记得两人在海边等待日出吗? 浪花拍打着沙滩,海水褪去后,只留下斑斑点点… 序—— 银白色头发的男生走在海滩边,翡翠般的眸望向大海时带了些落寞… 肩上一只漂亮的鹦鹉正在打理着自己的羽毛,然后空闲间啄啄男生的头,不时发出两声不算清晰的句子,“我爱你、我爱你!” “别说了。”男生用手轻拍鹦鹉小小的脑袋,鹦鹉立即乖乖地闭嘴,转着滚圆的小眼睛四周张望。 一旁有几个孩子正在嬉闹着,球不小心滚落到男生的脚边,然后传来稚嫩的童声, “大哥哥,能不能把球传给我们?” 男生捡起球,一颗棕红色的篮球映入眼帘,那是她最喜欢的运动。 把球投向空中,思绪同时被拉回了过去… 一、 灼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,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汗如雨下。 “今年的夏天真的好热啊!”仁王抱怨着这鬼天气,怀里还揣着一个浮板,没错,他正要去游泳。 “雅治,这边这边。”丸井举手示意他的所在地。 刚跨出一步,他的脸上就一阵火辣,睁眼一看,一颗篮球落在眼里,两个女生跑了过来,一个穿着性感的泳衣,而另一个则是一身运动装,来这里穿运动服? “对不起,你没事吧!”嗯,声音很好听,俏丽的短发很清新,只是看不到身材好可惜。 运动装的女生捡起球,并鞠了一躬,然后便和另一个女生离开。 眼里浮起笑意,望着她离开的背影。 “哇,刚才那个男生好帅耶!”佳亦显得很激动。 “哦。”月寒淡淡地回了一句,沙滩上打篮球还真是一项挑战,她屈起膝盖,双手顶着篮球越过头顶,然后起身跃起,球呈一个漂亮的弧形穿越空气,并准确地落进了篮筐。 “月寒,别打篮球了,陪我游泳嘛!”佳亦知道月寒对篮球的兴趣大大超过对其他事。 月寒捡起球,直身看着佳亦,“大小姐,你忘了我不会游泳?早跟你说了我不来,却硬把我拖来。” 佳亦眨了眨她漂亮的大眼,“可是,你老是闷在家里,会生病的啦!” “好啦,我知道了,声明,我只在岸边看哦!”月寒接受挚友的好心,放下篮球,脱去身上的运动服。 两个人走到海边。 他注意到了她们两个,“其实她身材不错嘛!” “雅治,你在说什么?谁的身材不错?”丸井吹着泡泡,一心吃着蛋糕,偶尔分一下心开口问了个问题。 丸井还没得到答案,该回答问题的仁王便站起身,往她们走去,正确地说是她。 “你怎么不去?”坐在月寒旁边,仁王开口问到。 月寒明显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,好半晌才有了反应,“我不会游而已。” “我叫仁王雅治,立海大三年级,你呢?”他自报家门。 月寒一愣,“咦?好巧,我们同校,那我要叫你学长咯?我是立海大二年级的宫城月寒。” 仁王笑笑,“那这样我们算是认识了。现在学长邀请学妹去游泳,可以吗?” 他好像偏要把她拖下水似的,“我不会。” 月寒拒绝。 仁王牵起她的手,把她往水里带,她受惊地挣开他的手,大声喊道,“不要,不要,放开我。” “怎么了?”握住她的肩膀,仁王不解她的反应。 月寒冷静了下来,咬了咬嘴唇,“没事。” 仁王轻声哄着,“我会扶着你的。” 水已经没到了月寒的腰际,她紧紧地抓着仁王的手,怕一松开自己就会滑倒。 “你很怕水?”月寒刚才的反应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。 月寒小心地跨出每一步,无暇回答仁王的问题。 “咦?你刚才说什么?”好不容易才站定,记得刚才他有说话。 仁王的唇角浮起笑,“没什么!”一个浪花打在两人的身上。 月寒伸手抚去仁王唇边的一滴水珠,然后发现一颗痣,指尖无意中滑过他的唇,看到仁王正以深邃的眼神注视着她,她尴尬地收回手。 仁王对此只是笑不作声,却带些不明的情绪。 越走越深,月寒心惊胆战,“可不可以不要过去了。”水没到了她的胸口,才开口请求。 托住她的腰,仁王安慰到,“没事,抱着我。”月寒由于心里极度害怕,根本不知道他们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,简直可以媲美亲密的恋人。 “咦?那不是月寒吗?怎么和刚才的帅哥在一起?”佳亦泡在水里,享受着海水在皮肤上拂过的冰凉。“切,还说我重色轻友,自己还不是一样。”她不满地嘟着嘴,然后听到一旁有人附和到。 “就是,把我一个人扔在海滩上就去和女生搭讪,过分。”佳亦偏头,看到一个红色头发的可爱男生,从嘴里还不时鼓出一个大泡泡。 “阿嚏!”月寒感觉鼻子痒痒的,一个喷嚏随之而来。 月寒捂着嘴,“抱歉!” “你很冷?”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凉,仁王下意识地问到。 摇摇头,但是头痛淹没了知觉,天,这样都会感冒?月寒无奈地想着,然后点点头。 “那上岸吧!”仁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顺从她,可能是他硬把她拖下水的缘故吧! 回到岸上,月寒才松了一口气,心想以后再也不要来海边了。 “待会儿一起吃饭吗?”看看时间,差不多到中午了,仁王提议。 “多谢学长邀请,”月寒往佳亦那边看去,应该能帮她制造机会吧,“会打扰到你吗?” “不会!能和学妹共进午餐,我觉得很荣幸。”对于仁王来说,这些话说出口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,嘴巴随便动动就能说一长串。 月寒面带微笑,心里却强烈反感,对于这样的男生恐怕只有佳亦喜欢了,“那就麻烦学长了!”礼貌地回答。 “过会儿我去找你吧!”仁王看着月寒完美的身材,穿上运动服好可惜啊! “ok,那我先去换衣服。”月寒朝他挥挥手,嘴角浮现一抹仁王看不懂的笑,他忽然觉得这个学妹的性格有些难猜透,不过却很合他的兴趣,他向来喜欢挑战。 中午,仁王支走丸井,一个人去赴约,可怜的丸井再次被抛弃,只好收拾行李,返回神奈川。 来到篮球场,看到几个人正在打球,却没见到月寒的人,“可能在餐厅吧!”说着仁王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去。 而迎接他的是一个陌生的脸,“你是谁?” 佳亦兴奋地说,“不是学长邀我吃午饭的吗?” 仁王皱起眉,心里不悦,但他不会表现出来,唇边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,轻轻开口,“嗯,似乎有这么一件事!”面对学妹,他只能选择装傻。 “月寒告诉我的。”佳亦说话不经过大脑为她的好朋友惹来了不小的麻烦。 是她?仁王想起了那个笑容,原来她打的是这个算盘,看来不和她耗上是不可能了。 “学长?”佳亦开口唤着仁王。 “嗯,走吧!”魅惑人心的声音响起,同时还带有一丝察觉不到的危险。 终于到家了,从海边逃逸的月寒让自己的重力全部压在床上。 打开药箱,取出一个包装,容易感冒的体质让她十分苦恼,只要一受凉就会这样。 为自己倒来一杯水,和着药片一起吞到胃里,接着让它们自行在身体里起着作用。 然后躺回床上,沉沉睡去。 二、 周一,大家都带着懒懒的倦容去学校,当然了,在让身体解放的两天里,谁愿意一大早就往学校跑? “月寒,我太爱你了!”一阵欢呼声从身后传来,然后一种重型物体压到了月寒。 “天哪,你可以去减肥了!”背着佳亦,月寒亦步亦趋。 “讨厌啦!跟你说正经的,你知道吗?昨天仁王学长让我和他交往耶!” “哦,那不错啊!”她找到帅哥男朋友当然高兴了。 佳亦突然一脸深沉地看着月寒,“你为什么会不喜欢学长?” “嗯?难道是学长我都要喜欢吗?”什么怪思维,他不过是比学校里的其他男生长得更符合帅的标准而已。 “可是昨天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啊!”说到这里佳亦的语气里有些醋意。 “拜托,那是他硬要把我拖下水的,况且你知道我从不游泳。我还不想英年早逝!”月寒立即否认到。 “是吗?”佳亦仍是不信,她不认为月寒对仁王没有感觉。 “可是你平时都不肯让男生碰到你的吗?为什么昨天…”佳亦的问题多得离谱。 “难道你想让我淹死?情况那么紧急,我管他是男是女!”这话月寒说的有些心虚,说实话,当时在仁王怀里,她并没有感到太害怕。 “这样。”单纯的佳亦比较好骗,所以月寒利用了一下下。 抬头看到仁王正向他们走来,视线在接触到佳亦时,露出了笑意。 “你的学长来了,我先进去了。”月寒很有自知之明地一个人先走了,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个。 “学长。”佳亦小步跑到仁王身边,无视周围的人来人往,挽上他的手臂。 “嗯。”似是无可无不可的语调,他的心不在焉佳亦看得出。 “学长怎么了?好像很在意月寒呢?”顺着他的视线,她看到那是月寒。 “怎么会?别忘了,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。”在她颊边印上一吻,让佳亦的疑心节节降低,到最后的完全沉沦。 “佳亦,听说你和仁王学长在一起?”午休时,几个女生一吃完饭,便唧唧喳喳地挤在一团讨论着最新的八卦,这次佳亦成了主角。 佳亦不自觉地脸红了,点头承认,“嗯,是啊!” 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得到正确的答案后问的愈加起劲。 “昨天啦!”掩不住嘴角幸福的笑。 “在哪里?怎么会遇上的?”继续不死心地追问。 “海边啊!月寒也在。”透过人群,佳亦看到月寒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书。 “好浪漫哦!在海边,是他先和你说交往的吗?”势如破竹般打破沙锅问到底。 “是啊!” “哇,这次你中大奖了耶!连仁王学长你都能搞到手?” “什么搞,说那么难听,是骗!” “你也好不到哪去!但是仁王学长很花心耶,你确定他真的喜欢你?” 月寒的书无法继续看下去了,被一群八卦女吵到脑袋休克,她起身走出教室。 来到一个小花园,拍去石凳上的灰尘,屈身坐下。 嗯,这下安静多了,捧起手中的书继续看着,耳朵里还有耳塞。 但,很快,原本的宁静又被一个声音打破。 “一个人?”一个人走到面前,挡去她的光线,月寒抬起头,是仁王? “嗯?你说什么?”拿下耳塞,刚才他好像有说话。 仁王靠在旁边的石柱上,一瞬不瞬地看着她,“我说,你一个人?” “是啊!”他眼睛不是有看到吗?多此一问,“学长,你挡着我的光线了。” “你好像不太愿意看到我,是吗?”仁王不温不火的语气有些吓人。 月寒皱皱眉,“学长这样突然出现很容易吓到别人。” 虽然语气是礼貌的,但是真正的意思仁王知道,他不该出现在这里。 嘴角有些不自在地抽搐着,月寒瘪瘪嘴,有股想笑的冲动,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! “如果学长没什么事的话,我想继续看书了。”意思是说他别再打扰她看书了。 看到仁王难堪的表情,月寒很好心地说,“学长不介意的话,能否替我把这本书还到图书馆呢?”递上一本书,仁王接过。 她还很好心地给他台阶下,仁王看了看手中的书,“你也看言情小说?” “对啊,不行嘛?” “有时间看言情小说,干吗不谈一场真的恋爱,无聊的人才会看这些。” 仁王不屑地到。 “世界上太多不完美的爱情,而在这里能找到终成眷属。”说这话的时候月寒的眼睛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,这句话好似不是在对仁王说。 “我不赞成,是否完美可以自己选择。” “反对,有些事情是无法自己控制的,你一定要服从事情原本的发展。” “是你不敢去挑战吧!” “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后的结论罢了。”月寒的语气变得很冰冷。 “是什么事让你长了一智?”顺着她的话继续问。 朝他白了一眼,“你没有知道的必要。” “随你的便。”出口的话变成了不屑。 “本来就是随我的便。”月寒拿起书,不愿再和仁王多说一句,转身离开。 仁王则一脸阴沉地站在原地。 放学后,“佳亦,你的学长来找你了哦!”一个充满暧昧的声音说到。 佳亦急匆匆地整理完手中的书,“月寒,我先走了。” “别忘了明天的语文考试。”月寒在佳亦消失在视线的最后一刻喊道。 “知道了!”可以确定,这个声音是从很远传来的。 月寒无奈地摇摇头,看着满地狼藉的教室,被选上卫生委员这个位子算她倒霉,尽管这样想,她还是很负责任地开始打扫教室。 已经是晚上了,天还是很热,月寒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汗,嘴里还嘀咕着,“最讨厌夏天了!” 看到窗外的夕阳,“一天又结束了吗?”要说什么是公平的,那就是每天的24小时,每天日出日落,不停更迭。 而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不公平了,相对而言时间是最公平的了,就看怎么看待它,月寒宁愿拿这些时间来看书,对她来说,除了这些很少有值得她做的事,当然篮球除外。 就像小时候再也不会重新来过,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篮球的已经忘记了,好像是很小的时候,画面中还有另一个身影,“笨蛋月寒,膝盖还要弯一点啦,这样才能把球投进篮筐!” 她好像没有什么天赋打篮球呢!背起书包,带上篮球走出了教室。 夕阳下的操场上,多了一个打球的身影,一次又一次把球投入篮筐,丝毫不厌倦。 三、 “糟了糟了,这次考试要考砸了。”佳亦着急地摇着月寒的手臂。 “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?不是说了要复习的吗?”月寒挣开被她虐待的左手,继续手中的作业。 “我和学长出去了嘛!”佳亦厥着嘴,不胜委屈地说,仿佛约会是天经地义的事。 “别本末倒置了,你不知道作为一个学生该做什么吗?都不知道你的脑袋长着是干什么用的”看来她是玩疯了头,应尽的责任都不知道。 “月寒,别像训导主任那样好不好,我很怕耶!”佳亦最不想听训导主任那样的长篇大论,偏偏月寒有时候就是喜欢那样折磨她。 月寒拒绝和她说话,埋头看书,佳亦知趣地退到自己的座位上,她知道月寒生气了。 语文老师走进来,带着一叠‘振奋人心’的考卷,“同学们把和考试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,接下来进行语文考试。”谁都讨厌这样的声音、这样的话。 每个人都脸色凝重地收起书本,等待着噩梦的降临。 拿到卷子后,大部分人都动笔开始做题,而佳亦则是一脸烦躁,“早知道昨天晚上就看会儿书,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吧!”一边转着笔,一边嘟囔着。 “交卷!”是月寒,佳亦叹了口气,她果然是天才,这么难的题目都搞定了,还有什么是她不能解决的? 走出教室,月寒无事所所地逛着教学大楼,浪费这样的时间,她宁愿睡觉,算了,去那里吧! 迷迷蒙蒙中,她听到一个女生的娇嗔,“讨厌,你不是有交往的女孩了吗?” “是吗?可是我怎么记得只有你一个呢?”魅惑人心的声音,有些耳熟,却听不清晰,本来月寒对这些没什么兴趣,准备继续闷头睡觉。 “雅治,你知道吗?第一眼见到你,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你。”等,等一下,雅治?是仁王雅治吗? 她坐起身,掩身在一根石柱后,看到一对人影,而一头白发提醒了她那的确是仁王,再走进一点,月寒的眼睛睁大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,他正和那个女生热吻,脑子呈瘫痪状态,无法去思考什么,不是因为看到这样的场景,而是…他居然背着佳亦… 她一直观赏到结束,仁王回头看到她,挠挠头,一脸不屑地说到,“你都看见了?” 月寒眯起眼, “嗯,一个很不错的镜头。”本来在这里睡觉的月寒此刻完全清醒了,很有可能波及到晚上,让她失眠一整夜,原因是受惊吓过度。 “反正你也知道了,那我就和佳亦分手吧!”分手,他竟然可以说的那么轻松? 月寒握紧拳头才能控制自己沸腾的情绪,“哦?原来你只是和佳亦闹着玩的?” “我怎么可能对她认真?别傻了!”一阵风吹过,让仁王原本凌乱的头发更显不羁。 “就是嘛,雅治对那个小女生只是玩玩的,她不会当真了吧!”那个和仁王狼狈为奸的女生开口到,丝毫不知道自己早已变成了月寒爆发的导火线。 “闭嘴!马上从我眼前消失!”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佳亦? “雅治!!”女生撒娇地摇着仁王的手臂。 “乖,你先走,我一会儿去找你。”轻声哄到,那女生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开。 等那个女生离开后,仁王依旧站在月寒眼前,“你怎么不和她一起走?”月寒挑起眉。 “因为我知道你还有话要对我说!”仁王一脸自信地道。 “你多心了,对你,我无话可说。”月寒冷冷地回道。 “是吗?你不是想让我别和佳亦分手吗?”一语道破月寒的想法。 “呵,别把自己捧的太高,像你这样的人,我会劝佳亦离开你的。”话虽如此,可是这让她如何说出口? “所以说,你想让你的好朋友受伤害?” “…”的确是不想,可是要怎么办? “我可以不和她分手,但是有个条件。”仁王悠闲地开口。 树的倒影折射在仁王的脸上,掩去了他脸上真实的表情,燥热的空气让人越加心烦。 “什么…条件?”月寒有不祥的感觉。 仁王故意不开口,想看月寒会有什么表情。 “你不说我走了。”刚想转身,就听到仁王说, “等我想到了就会告诉你,所以…这些日子里我还会扮演佳亦的男朋友。”似在让月寒放心,却不乏威胁的口气。 “如果可以,我绝对不会让佳亦认识你!”月寒愤愤地道。 她后悔了,如果那天没有让佳亦认识仁王,也许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,但事到如今,没有后悔的余地了,只能步步为营。 “所以,是你的错,你必须付出代价。”仁王的话让月寒心惊,的确是她的错。 仁王的笑看起来危险而诡异,唇边的痣让他看起来愈加邪恶,而他所说的代价到底是什么?带着这个问题,月寒离开了花园。 回到教室,考试已经结束,一进门,佳亦就扑到她身上。 “月寒,这次考试完蛋了啦!”佳亦带着哭腔,向月寒抱怨。 月寒一脸阴郁,刚才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眼前,“佳亦…”到嘴边的话,在看到佳亦失落的表情时又咽了回去,真的说不出口。 “不知道学长是不是擅长数学呢?今天去问他!”脸还变得真快。 可是月寒却笑不出来,算了,别杞人忧天了,说不定联考完了他就不记得了,她预备抱着侥幸的心里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。 “月寒,怎么了?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!谁惹你生气了?我去教训她!”看来佳亦的心情很好呢!她不是生气只是心烦罢了,至于始作俑者不是别人,而正是眼前的她和她亲爱的学长。 “没什么!”月寒挥挥手,挥去心头的阴霾,要假装没事还真的不简单。 “真的吗?”佳亦一脸不信。 “走吧,上体育课去!”两人换上运动服走出了教室。 很不幸的是,月寒用力拍了一下额头,佳亦在一旁惊呼着,“哇,是学长耶,他居然和我们同时上体育课,以前都不知道。” “真是阴魂不散。”月寒咒骂着,看到他的脸就有气。 “哟,学妹,好巧。”仁王走过来大方地朝月寒打招呼,而佳亦早已粘到了仁王的身边。 月寒捋捋头发,“是不幸吧!”这句话说的很轻,而仁王却听见了,他不置可否地笑笑。 “学长,后天考数学,可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!”佳亦想起什么似的,向仁王哭诉。 仁王调开视线,“你不喜欢数学吗?” 佳亦点头如捣蒜,表示她的极度厌恶。 “没关系,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好。”他强调了‘以后’两字。 让月寒又想起了那个条件,哪壶不开提哪壶,她走到篮球场,拿起篮球,站在三分线,投出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。之后她整整投了一节课,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篮球上。 看着正在打球的月寒,仁王扯开一抹笑,她会答应的,那个条件,一定。 四、 基本上月寒是不会在意自己的邻居是什么样的人的,可是这天家里停电,晚上还要复习,无奈,只能硬着头皮敲了对过的门。 “来了,谁啊!”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好耳熟?月寒压下想逃回去的冲动,硬是等到开门,但在门开的瞬间,她后悔了。 “是你?”开门的人也很惊讶。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家?” 月寒真的想拔腿就跑,谁要认识你家,只不过很凑巧的是,“我家就在对面。”前半句她在心里叨念,然后她认命地指指对门。 “哦?那我们还真是有缘。”仁王敞开门,靠在一边的门框上。“那,你来找我是?” “谁来找你…我只是…”月寒犹豫着,她只是想借个灯用而已。 “只是什么?”仁王一脸玩味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。 “只是家里停电了,想到邻居家复习功课而已。”一口气说完,月寒暗吐了一口气,遇上他算她倒霉。 “进来吧!”仁王侧身让出一条路,由于灯光的关系,他唇边的痣若隐若现。 咦?这么爽快就答应了? 走进仁王的家,一股冷气让月寒一阵鸡皮疙瘩,一冷一热还真是够呛,“阿嚏!” “你很冷?”仁王手里拿着一罐饮料走到月寒身边。 “还、还好…阿嚏!”天哪,他家是冰窖吗?天寒地冻的,月寒揉揉冻红的鼻子,怨念地想着。 把饮料递到月寒的手里,“还嘴硬,我去把温度调高一点,你先坐。” “哦——”尾音拖得很长,月寒张望着他家的摆设,蓝色的墙壁、蓝色的家具、蓝色的地板,一切都是蓝色的,不管是深蓝还是浅蓝,总之是蓝色的。属于冷色系的蓝色,更让月寒冷到了心底,不禁又打了一个喷嚏。 她又后悔了,以后宁愿上楼求助也决不敲隔壁邻居的门。 温度好像升高了一点,“我以为你不怕冷。” “为什么?”她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不怕冷吧! “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很冷。” “是错觉吧!” 仁王不再争辩下去,“不是要复习功课吗?到我房间去。” “不用,在客厅就好。”她只是借个地方复习而已。 仁王对于她的防卫心失笑,“这里是我家,我说的算!”说着便走进了房间。 待在黑漆漆的客厅里,月寒心里一阵发毛,没办法,她心里素质不好,总会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,算了还是进去吧! 又是一个打击,铺天盖地的蓝色向她袭来,“阿嚏!” “还冷?呐,穿上会好点。”仁王随手仍过来一件衣服。 去死吧!什么恶趣味,居然把家弄得跟水族馆似的。 接过衣服,“谢…谢。”话虽这么说,毕竟是有求于人,月寒还是很识相的。 “咦?这是什么衣服?”一件土黄色的衣服上印着立海大的名字,“我从来没见过!” “立海大网球部的运动服,你不知道?”她进校也有两年了吧,连这个都没见过? “我又不去网球部,怎么会知道!”这很奇怪吗? “全世界就剩你不知道了!”仁王讥笑道。 月寒侧头想想,好像学校里很多人都喜欢讨论网球部的事,是她孤陋寡闻吧,但是她死都不会在这家伙面前承认的,“我又不喜欢网球!”一边披上他的衣服,上面有着淡淡的肥皂香味。 “那你喜欢什么?”仁王反问。 月寒想了想,“应该是篮球吧!”不确定的语气,让他又捡了个便宜。 “听你的口气,你也不是很喜欢篮球嘛!” 月寒睨了他一眼,有机可乘他就得意了?坐在一旁的沙发上,她拿出书本,开始遨游在数字的海洋。 “什么破题目,一定出错了!”月寒突然的叫声让好端端在写作业的仁王吓了一跳。 赫然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,连忙道歉,“呃,对不起,不会再打扰你了。” 仁王放下笔,走到沙发边,坐到她的身旁,“咦?你用左手写字?”看着她用左手握着笔,诧异地问。 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。 “不是,我们真的好像,连写字也是用同一只手。”仁王故意把话说的暧昧。 月寒干笑两声,接着听到仁王又问, “怎么了,题目哪里出错了?”拿起她的课本,看到上面有一些红圈和蓝圈,她学习很用心呢! “呐,这里,为什么…!”两个人的头靠的很近,而专心于题目的他们都没有察觉到。 许久,月寒终于弄明白了,“原来这样,”顿了顿,“你的数学很好吗?” 仁王撇了撇嘴,“至少不会认为是题目出错了!” “你!”他是故意的,明知道是如此,月寒却找不到反驳她的话,因为是她太心急了。 “我什么我?我有名有姓,仁王雅治,我记得有告诉过你,宫城月寒!”躺在沙发靠背上,双手置在脑后,慵懒地说着一字一句,眼里流露出让月寒看不懂的情绪,而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,一股莫名的颤抖攫住了她的心脏。 月寒低下头,继续回到书本上,却始终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胶着在自己身上,她不敢抬头看,心里不断告诉自己,是错觉是错觉。可是那种真实的存在感让她心无法静下来,索性抬头,立即接触到一双热切的视线,笔从手中滑落,掉在玻璃上,叮咚作响。 “你…你做什么?”月寒越来越后悔了,今天根本不该踏进这个门。 “这房里就我们两个人,你说我要做什么?”话说的含糊不清。 月寒牵动着嘴角的肌肉,“可能是我比较笨,不懂学长在说什么。” 该死,她几乎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正在欺骗佳亦。 “好可惜,那我告诉你好了。”故意停顿一下,让月寒的心悬在半空,着不了地,“我没事做,只能看着你了,而我也有一个发现,其实你很漂亮!” 沉默,再沉默,很可惜,她宫城月寒不吃这一套,这点恐怕仁王没有料到,她不在意别人对她外貌作任何的评价,但,为何此刻她心里却有一点为他的话而雀跃,像个得到洋娃娃的小女生般? “我是说真心话哦!水晶般的眼睛、秀气的鼻子、粉嫩的樱唇,不过唯一可惜的是你不是长发,不然就很完美了。”仁王看着月寒越来越铁青的脸,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让她失去了冷静。 什么恶心的比喻,月寒对于仁王的想象力持以高度的评价,“谢谢学长的赞美。” 收起书本,月寒站起身,对仁王礼貌地鞠一躬,“今天谢谢学长,我先回去了。” 刚转身想走,就被一个力道拉了回去,压在门上,冰凉刺激着月寒背部的皮肤,而身前是灼热的呼吸,冷热交替,而月寒试图找出他碰到自己时的不适,可是徒劳无获,捂住嘴巴,“阿嚏!”一个喷嚏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出来。 “你不是感冒了吧!”看着她红彤彤的鼻子,不禁觉得很可爱。 “不用你管!阿嚏!”又一个喷嚏。 五、 仁王放开她,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,“呐,吃了药再走吧!” “哦——!”月寒突然想起,家里停电,根本找不到药箱,算了,先借用他家的好了。 不一会儿,仁王端来了一杯热水,“喝了会好点。” 接过水,和药一起往下吞,然后把杯子还给仁王时,看到他一脸的坏笑,“怎么了?” “这样我们算不算间接接过吻了?”仁王看了看杯子,又看了看月寒。 “什么?”不过是喝了一口茶而已。 仁王扬了扬手中的杯子,“这只杯子是我的!” 天哪,月寒真的要晕倒了,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碰仁王家任何一样东西,不对,以后再也不会来了。 看到月寒一脸气结,仁王继续道,“看来我们彼此彼此呢!啊,还有,我突然想到我要提的条件了。” 什么?居然是这时候?月寒的脸色更难看了。“什么彼此彼此?” “因为我们一样欺骗了佳亦。”他事不关己地开口。 “谁骗佳亦了?别把我和你归为同类,我过敏!”月寒开门想走,又被拉了回去。 对上仁王一脸的笑,“急什么,我的话还没说完呢!” “有什么话快说!”条件…希望是她能做到的。 “和我交往!”月寒只听到‘轰’地一声,让她眼前一黑。 掏掏耳朵,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,“学长,我是不是听错了?”确认一下比较保险。 仁王很耐心地又说了一遍,“小东西,你没听错,我说和我交往。”亲昵的称呼,让月寒气息不稳,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层红晕,她自动把这个现象归为药效。 “你想脚踏两条船!”月寒突然清醒了,用手指着他喊道。 仁王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握住她的手,轻啮了指着自己的食指。 月寒呼痛地收回自己的手,随即骂道,“不要脸,我告诉你,做梦!” “哦?那你是想让我告诉佳亦你和我接过吻的事?”无视月寒的怒意,仁王继续激怒她。 “我没有,那杯子是你给我的!”月寒努力想反驳。 “你也不是用了?”欣赏着她的怒气,仁王不知道提出交往是否只是想知道她的反应,还有看她失控的样子。 “我…”事实胜于雄辩,她的确用了,但是他居然威胁她!还利用佳亦。 “只要能威胁到你,我会不择手段!”仁王好心地替她解释心中的疑惑。 “为什么?”月寒反射性地问。 “无可奉告。还有,以后别叫我学长,如果不改称呼我随时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佳亦。”他坚持用佳亦威胁她,只是想让她妥协。 “无耻!” 正当仁王逼近月寒的那刻,“嘎、嘎!”突然一团红红绿绿的东西掉在她的头上。 “鹦鹉?”月寒从头上把那团东西捧在手里,仁王会养这种东西? 真是煞风景的家伙,仁王一把抓起鹦鹉的翅膀把它往窗外丢去,开窗、丢鹦鹉、关窗,所有动作一气呵成,月寒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经常这么做。 “你虐待动物!”月寒指责到。 “嘎、嘎、嘎,仁王是坏蛋,仁王是坏蛋。”那只鹦鹉在窗外不断扑腾着翅膀,还不停用鸟喙啄着玻璃窗,似是在抗议仁王的不讲理。 月寒不禁笑出了声,鹦鹉口齿不清的声音好可爱,“呐,放它进来吧,外面很热的!” 仁王不明白地看着月寒,“你好像无暇替动物担心吧!” “你虐待动物耶,何况它真的很可爱啦!”月寒想去开窗,却被仁王制止。 “叫我的名字!”仁王限制月寒的行动,非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不可。 此刻的仁王危险的像一头豹子,有一触即发的可能,叫声名字又不会少块肉,月寒艰难地开口,“仁..王雅…治!” “哈哈哈哈!”仁王不禁大笑,直到流出眼泪,他才止住笑,然后看着月寒一脸的僵硬,“你不觉得作女朋友的叫男朋友叫全名很怪吗?” 这是什么逻辑?谁答应当他女朋友了? “放我进去、放我进去!美女救我、美女救我!”被关在外面的鹦鹉依然在求救。 不愧是仁王养的鹦鹉,满嘴甜言蜜语,为了它,月寒妥协一次,“雅治,放它进来吧!” “为了鹦鹉,你的牺牲还不小嘛!”仁王的口气有些不悦,却也没再多说什么,放开钳制月寒的手,走到窗前。 刚打开窗户,那只鹦鹉就迫不及待地飞了进来,嘴里还不停抱怨着热。 月寒接住它,让它停在自己的肩上,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看着鹦鹉,这句话却是对仁王说的。 仁王奇怪地看着月寒,“鹦鹉也要有名字?” “你也不是有名字吗?鹦鹉就不可以有吗?”月寒回嘴到。 被堵得哑口无言,她居然拿他和鹦鹉比,“你替它取吧!”仁王把这个权利交给月寒。 月寒想了会儿,然后笑道,“反正它和你像,就叫它‘雅治’吧!” 她不是拿他和鹦鹉比较,而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鹦鹉,仁王无言,“随便吧!” 月寒逗着鹦鹉,全然忘了一边的仁王,“以后你就叫‘雅治’了哦!知道吗?” “嘎、嘎!”鹦鹉听懂似的回应着月寒。 “嗯,好乖!”食指放在鹦鹉的喙前让它轻啄着,而鹦鹉也乐不思蜀。 看看时间,“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,‘雅治’拜拜!”前半句是对着仁王说的,而后半句很明显,鹦鹉才是她说话的对象。 拉住要离开的月寒,“等一下,别忘了那个条件,希望你能做到。” 仁王逐渐在眼前放大的脸让月寒不禁心跳加速,唇边的痣更让他多了一丝危险性,“就这样,晚安。” 随着一句带有戏谑的声音轻轻拂过耳边,仁王放开她,由于惯性,月寒差点摔在地上。 终于站定,她立刻夺门而出,多在这待一秒就多一份的危险。 走到自己家门口,月寒咽下口水,试图消除自己的紧张情绪,如果可以她真不想面对里面黑漆漆的一片,而对面的灯火通明让她有再次闯进去的念头。 “不行,一个人就一个人,没什么好怕的。”出声安慰自己,但是一进门,就听到一扇窗户由于风的关系‘碰碰’作响。 刚踏出一步,月寒就摔倒在地,“啊!”大声呼痛,“这什么鬼东西?痛死我了。” 好不容易站稳,却不想抬眼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,“啊!!!!”捂住耳朵,月寒继续惊叫着,她不懂,是谁想出要在这里装一面镜子的,平常有灯光时也就算了,现在漆黑一片,她不吓出心脏病才怪。 月寒赶紧逃回自己的房间里,跳上床,用枕头压在自己头上,试图驱散脑海里的胡思乱想,冷不防一个饕餮般的脸孔出现在眼前,月寒再次尖叫出声。“快点让我睡着吧!求你了!” 然后一整个晚上,月寒就在这样的大呼小叫声中,到凌晨3点才终于睡着。 六、 隔天早上,月寒带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去了学校。 去学校的一路上她和游魂没什么两样,头发是在早上迷迷糊糊中打理的,脸用清水随便抹了几下,刷牙时几记猛烈的呛咳才让她恢复神志,而现在,早晨暖暖的风拂过脸颊,她又开始昏昏欲睡了。 不怎么文明地打了个呵欠,然后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对情侣,是佳亦和仁王,看来仁王的确是履行了他的承诺,再一个呵欠,挤出两滴眼泪,滋润了眼球,透过晶莹的液体望着佳亦幸福的表情,月寒很不忍心这样欺骗她,但是实话酝酿了一夜就是无法说出口。 罢了罢了,等佳亦过了对仁王的热情,她也就可以解脱了,当然,这是事情最好的发展方向啦! 跟在他们后面走到了学校,看着他们两个在楼梯口分别,月寒心里滑过一抹无法定义的味道,有些酸、有些涩,只是一瞬间。 “早,佳亦。”忽略刚才的感觉,上前打招呼,月寒让自己的瓦数尽量降到最低。 “咦?今天好早,”佳亦顿了顿,“你的黑圆圈怎么回事?” 这样的月寒,佳亦还是第一次见到。 “昨晚上家里停电,折腾了一夜,就变成这样了。”月寒如实道来。 佳亦了然于心,这是月寒唯一害怕的东西,就是夜里没有灯光,几次到她家,她总把房间弄得灯火通明,几乎不亚于灯展。 “对了,今天晚上和学长说好了去他家复习数学。”佳亦的幸福溢于言表。 他家?“他提出的?”该死的,他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告诉佳亦他们是邻居嘛! “是啊,他说,”佳亦的表情顿时转为不解,“让你也去。” 才说完,月寒立即摇头,“不,不行,今天晚上我有事要出去。” “这样啊,好可惜哦!那我就一个人去咯!”切,这家伙…与此同时,月寒也在心里祈祷着风平浪静。 然后,时间如同和月寒过不去似的,转眼就到了放学。 “月寒,我先走了,学长在楼下等我呢!”佳亦朝月寒挥了挥手,便离开了教室。 月寒往窗外望去,果然,等在那边的仁王很有男朋友的架势,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朝自己看,抬头看着月寒所在的窗户,随之轻轻一笑,月寒白了白眼,轻斥一声,离开了窗边。 在外面游荡了好半天,月寒都不敢往家里那方向走,就怕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人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月寒从书店逛到了游戏机房,再去了好几家百货大楼,街上好不热闹,她却无暇注意这些。 终于,时针走向了九点,“复习到再晚,也该回去了吧!” 打定主意,月寒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回家的路走去。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偶遇,月寒选择了爬楼梯,要知道她家可是住在20楼啊!她咬紧牙关,拼了! 终于,在昏天黑地的向上爬行后,月寒迎来了曙光,拿出钥匙,正准备开门,忽然觉得背后有人,一转身,看到仁王好整以暇地站在他家门口。 “怎么?现在才回来?” “要你管!”月寒才知道,原来仁王有半夜站在楼道里吓人的癖好。 回过头继续找钥匙开门。 “想不到看上去是乖乖女的你也会在外面混到这么晚回家?”他的口气怎么听都像抓到夜归的妻子似的,哪根筋搭错了? 他以为她这么晚回来是为什么! 看到月寒在黑暗里摸索着,仁王打开了楼道里的灯,“你是白痴啊!有灯都不知道要开!” 月寒火了,“我从来不会那么晚回来,怎么知道要开灯,还有,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晚回来!如果你要和佳亦分手请尽早,别拖我下水!” 门终于打开了,月寒气急地撞开门,走了进去,再重重地摔上门。 本来,她就不该提早交卷;不提早交卷就不会去花园;不去花园就不会遇上他;不遇上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,这一切究竟该怪谁? 还是像他说的,让佳亦和他认识本来就是一项错误? 月寒越想越不对劲,他为什么要利用佳亦来威胁她? 看似简单的问题,她却如何都理不出个头绪来。 此时门铃响起,月寒转身打开门,“是你?”看到是仁王,她的脸沉了下来。 “佳亦不知道我们是邻居。”清清嗓子,仁王开口解释。 “咦?” “因为,她今天根本就没有来我家。”他的唇边扯开一抹笑容,月寒不知道那代表什么。 “哦!”难不成是她被耍了? “我以为你知道后会吃醋!”仁王语出惊人。 “我好像没有吃醋的理由吧!”月寒答的有些心虚。 “有。”很肯定。 “哦?学长知道?说来听听呢!”连她都不知道,仁王知道? “就凭你喜欢我。”语出再次惊人。 月寒立刻感到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,幸好昏暗的灯光替她掩去了,“学长别逗了,这玩笑不好笑。” 假以笑容掩饰内心的慌乱。 “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?”仁王跨进一步,眼睛直视着月寒的,让她心底一阵泛冷。 “呃,是不是玩笑学长自己知道。”月寒把问题回丢给他。 “要不要试试看,我可以证明。”欺近月寒,仁王的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。 正当仁王看着月寒,似乎要有下一步行动时,一个不搭调的声音响起,“Aho、Aho!” 一只鹦鹉落在月寒的肩上,化解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,同时也让月寒深深松了一口气,得救了! 仁王的脸部肌肉有明显的抽搐,咒骂道,“这只该死的鹦鹉。”他出来时忘了关门,才会让它有机会捣乱。 “Aho、Aho!”扇动两下翅膀,向仁王示威。 月寒伸出食指让鹦鹉跳到上面,然后举到面前,“呐,‘雅治’今天乖不乖?” 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问仁王的,但很郁闷的,不是! “乖,乖!”鹦鹉用怪怪的语调回答。 “以后该考虑买个笼子把它关起来。”仁王从薄唇里吐出这句话。 鹦鹉听到后,立刻不安地拍打着翅膀,“仁王是坏蛋、仁王是坏蛋!” 仁王气馁地回到自己的家门口,月寒唤住他,“鹦鹉你不带回去吗?” “寄放在你这里。”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扔给月寒,“这是它的饲料。” 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屋子。 月寒耸肩一笑,继而看着‘雅治’,“谢谢你哦!”出现的真及时。 “仁王是坏蛋、仁王是坏蛋!”鹦鹉依旧重复着这句话。 七、 “吃饭!吃饭!吃饭…”一大早,鹦鹉的声音就高亢嘹亮地回响在月寒的耳边。 揉了揉眼睛,月寒从床上差点翻了下来,拿了件校服,边走边套上,然后走到卫生间简单打理了一下,照了照镜子,拿起书包准备出发。 “吃饭!吃饭…”这只鹦鹉还不是一般的多嘴。 被它这么一说,月寒还真的觉得肚子饿了,她拿了昨天仁王给她的鸟饲料,倒了些在手上,伸到鹦鹉的面前,“呐,吃吧!” 鹦鹉非常听话地站在她的手上,轻啄米粒,再一颗颗地咽下去。 此时门铃响起,月寒跑去开门,“咦?” 仁王穿着校服,领带松垮跨地吊在脖子上,他出现在自家门口,尽管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,“早饭,那只鹦鹉应该不会给你吃早饭的时间。”他是算准了来的? 接过饭团,“这是你做的?”上面还残留着余温。 “别多问了,吃你的就是了。”哈,还不承认呢! 月寒摇了摇手中的饭团,“谢啦!我就不客气了!”如果是朋友,这样的感觉不错。 回到屋里,拿了书包,“对了,鹦鹉要不要还你?”晚上有鹦鹉陪伴,她也不是那么害怕了,不过这毕竟不是她的。 “我嫌麻烦,等它学会安分了再还我。”仁王厌恶地皱了皱眉,少了它,他可以省点力气,不用天天和鹦鹉较劲。 “那好吧!记得付寄放费哦!”月寒加强自己的经济观念,没办法,谁让这是钱主宰一切的社会。 忘了那个条件,只是把他当成聊天的朋友;忘了佳亦,可是他的欺骗又让月寒不能不在意,握紧门的把手,她开始心事重重。 “快走吧,你想迟到吗?”仁王看着慢吞吞的月寒,催促道。 今天的天气还不算热,但是公车上的空气让月寒感到轻度缺氧。 下车后,月寒和仁王在车站暂别,他要等佳亦,灯泡当然要先离开了。 月寒离开不久,佳亦便到了。 “学长!”佳亦小跑步到仁王的身边,“学长,你来得那么早?等多长时间了?” “没关系,等你再长的时间都心甘情愿。”看向佳亦的眼神瞬时变柔。 “呵呵,真的吗?不是骗我的哦!”佳亦朝他眨眨眼。 “当然!”是,在心里添上一句。 “我最喜欢学长了。”佳亦笑开,脸上洋溢着幸福。 “今天是你生日,放学我们去庆祝吧!”对于这些琐碎小事仁王当然很快就得调查清楚,哄得女孩子开心,这是他最擅长的了。 “学长知道?”佳亦惊喜地问。 “是啊,你的生日我怎么可以缺席?”说甜言蜜语不用经过大脑,仁王也乐此不疲。 “可是,你今天下午不是还要参加练习吗?”网球部的练习能不去吗? “你来陪我吧!这样我会更有动力哦!” “嗯!” 到学校为止,这个话题终于结束。 悦耳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, “月寒,生日快乐哦!”是不是搞错了? “你也是!今天晚上有什么打算吗?”应该是和仁王一起吧,心中有莫名的失落,又是生日,她蹙起眉。 “秘密!”那么神秘?她这点心思月寒会猜不透?但,随她高兴吧! “快走吧!”月寒拿出桌肚里的一封信,那是爸妈寄来的,白纸黑字,能代表什么?瞄了两眼,和书一起塞进了书包里。 走廊里空空荡荡,找不出一个人影,显得有些冷清。 刚走到楼梯口,月寒便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,“啊哟!”那个人惨叫一声,到底是谁被撞的更惨呐!月寒摸摸撞到墙壁的额头,“你没事吧!”声音的主人递出一只手到她面前。 抬头,是个红色头发的男生,“是你?”男生看到她时惊呼了一声。 “你认识我?”月寒在脑海里努力思索着,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这个人的记忆。 “是啊,在海边的时候,原来你也是立海大的!我叫丸井文太,三年级!” 月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交到他手上,另一手撑地站了起来,拍拍裤子上的灰尘,“你好,我是宫城月寒,二年级。”原来是仁王的朋友,不着痕迹地抽回手,拾起书包。 “啊,对了,你能不能去网球部替我和幸村请个假呢?我今天有急事不能去训练了。”丸井焦急地说到。 网球部,月寒从来没去过,不过,这个男生很可爱,“好吧!”可爱和帮忙好像没什么联系吧! “太谢谢你了!下次请你吃蛋糕哦!”这个,用得着吗? 看着他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,月寒的目的地转向了网球部。 如果不是在这个学校待了两年,月寒差点迷路,也幸好网球部很大,所以并不难找。 “月寒,你怎么来了?”佳亦先看到了月寒,惊讶地出声。 “呃,我只是替丸井学长来传话的。” 如果没记错的话,是叫丸井吧!“你知道哪个是幸村吗?” “呐,那边蓝色头发的男生,他叫幸村精市,怎么样,很帅吧!”如果佳亦不认识仁王,很可能幸村就是她的目标。 “哦!”的确很漂亮,月寒在心里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。 “哇!好帅!”一阵恐怖的尖叫险些让月寒去了半条命。 好疯狂,在担心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过去会不会有危险,还是绕道吧,幸好网球场是网格的围栏构成,还能对上话。 带上她的任务,往幸村的那边走去,“啊!你看你看,雅治刚才的特技!帅呆了!” 听到仁王的名字,月寒下意识地转头去看,在视线接触到场上的他时,有一瞬地呆愣,现在的认真专注和平时吊儿郎当的他成鲜明对比,却意外地吸引她的注意。 “啊,差点忘了!”月寒从场地上回过神,想起了她来的目的。 心脏承受着立体声的一次次重创,终于走到幸村的身后,“那个,你是幸村部长吗?” 闻言,幸村回过头,脸上温柔的笑让月寒差点忘了呼吸,真的好漂亮,心里赞赏到。 “是,请问有什么事?”声音也一样温柔,月寒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。 “之前,刚才我在走廊上遇到丸井学长,他让我来转告一下,说他今天有急事,不能来训练。”一口气把要说的说完,月寒继续欣赏着幸村的美貌。 “麻烦你了。”礼貌地对她点头后又转过身,从长凳边拿起球拍,脱下外套,往球场走去。 “不,不麻烦。”尽管说的有些晚了,破句还是说出了口。 球场另一边,仁王的比赛已经结束,而佳亦则是温柔地递上一瓶水和一条毛巾,一副恩爱情侣的模样,只是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开来是这样了。 任务完成,耳膜受不了更多的打击,所以先逃离了网球部,也没注意,有道视线附在她身上。 (待续) 八、 “今天的练习到此结束,大家辛苦了。”幸村站在众人面前宣布道。 仁王坐到一边整理着球拍,“今天文太怎么没来?”似是无意地提起。 “刚才有个女生说他今天有急事不能来。”幸村背起球袋,顺便回答了仁王的问题。 原来她刚才来是为了这事,“幸村,我先走了。” “可以走了吗?”佳亦挽上仁王的手臂,问到。 “嗯,等在旁边看会不会觉得很无聊?”论演戏,仁王绝对是个中好手。 两人离开网球场,走在无人的校园里,“不会啊,看你练球觉得好幸福!” “那就好,我是怕专心练球而冷落了你!”魅人的声音回荡在佳亦的耳边,“肚子饿了,去吃饭吧!” 仁王带着佳亦来到一家西餐馆,幽雅的气氛充塞了整个空间,“你喜欢吃什么?” 坐在位子上,看着摊在眼前的菜单,仁王问到。 “学长决定就好。”哦,从现在开始就要向贤妻学习。 “傻瓜,今天可是你的生日,决定权在你。”仁王对着她宠溺地一笑。 “那好吧!”佳亦说了几个菜名,然后侍者端上两杯清水,放置好刀叉,便离开了。 两人间突然有了沉默,佳亦便先开口,“学长觉得月寒怎么样?” “为什么问起她?”仁王一手撑着下颚,眼神懒散地看着面前的佳亦。 被他慑人的眼神看得心乱如麻,“因、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啊!所以…”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? “嗯…”仁王似是冥思了一会儿,“那她在你眼里是个怎么样的人?” “月寒啊!她是个很不错的朋友哦!事事都会为别人着想,就像今天明明也是她的生日,却没有让我陪她。她的父母都在国外,很少回来看她,去年的生日也只是我和她两个人一起过的,今年…学长,我是不是话太多了?”佳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仁王的反应。 “不会啊,你的声音很好听,继续。”答似非所问。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,川流的人群,在玻璃窗外来来往往,很多商厦都打开了彩灯,夜似乎比白天更明亮。 “她小时候有一个很好的朋友,但是她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,那个女孩子似乎很讨厌月寒,所以月寒现在十分珍惜朋友。”说到这里,佳亦的语气里有心疼,也有骄傲。 有些事,仁王弄明白了,一一记在了心间。 整顿饭,围绕的话题便是‘月寒’,仁王默不作声地听着佳亦的叙述。 离开餐馆,“我送你回去吧!” “嗯!”夜里的空气依然是暖暖的,却不是闷热,让人很容易卸下心防。 走到一座公寓前,仁王站在佳亦的面前,“生日快乐!” “谢谢!” 仁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,打开,里面是一对镶有钻石的耳环。 佳亦接过盒子,惊喜地叫道,“哇,好漂亮,谢谢学长,今天我好开心呢!” “喜欢吗?” “嗯!”佳亦用力点头。 “那不给我一个奖励?”仁王邪魅的声音扰乱了佳亦的心,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,爱他,从初遇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。 “雅治,我爱你。”第一次,佳亦不再唤他学长。 “上去吧!”佳亦依依不舍地看着仁王,他依旧是一脸笑容地将她送到门口,为什么,心有一种被推离的感觉,还是错觉?是她想多了吧!幸福的时候总会有患得患失的情况发生。佳亦安慰着自己。 “明天见。” 笑容敛起,仁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。 “啊!哈!”月寒手里捧着鹦鹉,打了个呵欠,“好困,睡觉去吧!”等,她又在等什么呢?在国外的爸妈能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,还敢奢求什么? 钉铃铃,电话铃响起,鹦鹉有些受惊地拍打着翅膀,“嘎、嘎!” “喂,我是宫城,请问…” “咦?”月寒奇怪地出声,“那么晚?” “我知道了,等一下。”搁下话筒,转身走进房间,再出来已整装完毕,拿起话筒,“这就来。” 急急忙忙地走出门,按下电梯的下行键,“这么晚,他还把我叫出去?” 那个电话是仁王打来的,让她穿好衣服下楼来,不知道他是何意图,还是照做了。 走出大楼,看到一个人坐在一辆重型机车上,那个人递给了月寒一顶安全帽,“戴上。”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。 “你到底想做什么啊!”月寒不满地看着他,心间滑过一阵电流,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让仁王看上去和夜色融合在一起,散发着神秘的色彩,像一个…地狱来的使者。 “上车,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不理会她的情绪,索性替她戴上帽子,“要我动手?” “才不要!”月寒坐上后座,双手抵在软座的两边。 “我劝你抱住我,不然摔出去我不负责。”仁王好心提醒她,戴着头盔的他,声音不能听得十分清楚,却是认真的警告。 后悔,月寒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,她不该出来的,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那么做时,却被仁王一把抓住双手围在他的腰际,靠着他那么近,月寒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,很清爽,也很适合他。 “抱紧哦!”话音落,引擎被起动,车子飞速地往前驶去。 开了一段路后,月寒看到四周变得越来越宽敞,像是高速公路,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禁不住问出了口。 “听不见。”的确,车的速度再加上这里的风很大,声音都被吹散了,月寒噤声,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,倦意侵袭她的意识,让她沉沉睡去。 远远地,有股海水的味道钻入鼻子,并且越来越清晰,朦胧中,月寒睁开眼,耳边有阵阵海浪拍打石岸的声音,海水的咸味混合着那股熟悉的香味一同刺激着她的嗅觉。 脑袋下好像枕着什么软软的东西,赶紧爬起身,她…她居然躺在仁王的身上? “哈,你终于醒了!”随即,戏谑的声音刺入耳膜。 “这里是海边?”月寒回头去证实,果然,他干吗要把她带到这里来? “是啊,你和我初遇的海边,你不会忘了吧!”才几天的事,她怎么可能就忘了?明知故问。 “没有,你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?”她还是没有弄明白。 “今天是你生日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仁王的声音是指责?哈,这还是她的错不成? “是又如何?和你无关吧!”月寒回嘴。 “怎么会无关呢?别忘了那个条件,你可是答应当我的女朋友的。”仁王不介意提醒她。 月寒怔了怔,“佳亦才是你的女朋友。”纠正他的话。 “你是第一女友。”也就是说还有第二、第三,依次往后排列。 “那只是名不副实的而已。” “听你的口气是想要名副其实咯?”仁王找出她话语中的破绽,加工后还给她。 “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,你该对佳亦认真。”试图说服他,月寒起身另找了个地方坐下。 仁王从原本的平躺,变成了坐位,“你总是忘记我的话,我是不会对谁认真的。” 所以说也不会对第一女友认真了,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? 心头滑过一丝疼痛,月寒闭起双眼,让海风去吹散它,满天的繁星如同钻石般,勾勒成一幅耀眼的画面。“春天很合适你!” 借题转走那些不必要的注意力。 “不懂。” 仁王认为月寒的语文水平也有待提高。 “身携无数桃花的你不应该去为春天作贡献吗?”也许他可以制造出一片桃源呢! 仁王喜欢这样的斗嘴,他想知道月寒接下去会怎么说,“我不是环保局的,所以那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。” “桃花只适合在春天里开放,到了夏天会枯萎,除非你准备当一根光秃秃的树枝。”月寒也不示弱,坚持和他斗到底。 两个人的一来一回和浪花的拍岸声组合成了绝妙的旋律,在这样的夜里奏着乐章。 “没关系,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它们会再次布满那根树枝。”所以他不用担心。 “哦?你心甘情愿遭受三个季节的冷淡无华?”不安于室的他耐得住寂寞? “你把我看得太伟大了,就算是圣人也是需要休息的。” “那你现在算是在放假?”她可不可以理解为,在上一个季节里,是他的工作日? “差不多,不过是带薪休假。”他的薪指的是偶尔飞来的几只蝴蝶? “你这么不勤劳的员工,当心被老板一脚踢出公司!” 夜变得更宁静,只听到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,望着空空如也的左手手腕,出门时太匆忙,没有带手表,所以月寒也不知道现在格林尼治给的正确时间。斗嘴到这里暂告一个段落,远处好像有些红晕出现,让月寒有些莫名的兴奋。 月寒的暗喻仁王听懂了,夸他是情场高手呢。 她的讽刺,他也明白,太花心会马失前蹄。 “生日快乐。”回到正经的话题。 “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吧!”月寒猜测着时间,远方露出了鱼肚白,然后变得越来越清晰,可以确定,他是带她来看日出的。 “那明年补给你。”仁王无意中许下诺言。 明年?到明年再说吧!月寒一心一意地注视着海平面。 九、 车子在大楼前停下,小区里忽而飘来一阵花香,“好香啊!”后座上,月寒深吸一口带有香味的空气,感叹着。 “知道这是什么花吗?”仁王拿下头盔回过头问她。 “你知道?”看他一脸了然于心的样子。 “夜来香。” 月寒也摘下头盔,下车后在地上站定,思考着‘夜来香’这三个字,“今天,谢谢你了。” 仁王笑着接过头盔,“谢倒是不用,不过你应该尽一下女友的义务吧!”眼里的笑意饱含着危险的信号,月寒的心咯噔了一下。 “什么?”月寒是真的不知道,揉揉发困的眼,脸上露出浓浓的倦意。 “回家休息吧,下次会讨回来的。”说完,把头盔搁在车头,踩下油门,仁王一下消失在月寒眼前。 好累,月寒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床上,四点,还早,合上眼睛,再睡上一会儿。不过那只鹦鹉似乎没有放过她的迹象,它不会也是整晚没睡吧! “嘎、嘎!”鹦鹉准确地落在月寒的头顶。 将它置在面前,看着鹦鹉,月寒又想起了刚才仁王说的义务,在一个大难题前,他还预备了许多小挫折给她吗?每天看到佳亦,她心里就升起一股愧疚、怒意,夹杂在一起,形成巨大的洪流,她怎么努力挡都挡不住,势要将她冲走。生气,当然生气,气自己受仁王的威胁,答应交往,这样的她算不算同谋? “‘雅治’,你说要告诉佳亦事实吗?”月寒第一次向外人倾诉心事,却是对着一只鹦鹉。 回答是,“Aho,Aho!” 垂下头,“我就知道,问你也是做无用功。”她居然会傻到和一只鹦鹉说心事。 “Aho,Aho!”鹦鹉依然重复着这句话,让月寒感觉这句‘笨蛋’骂的就是自己。 “我的确是笨蛋,没办法,我只是不想让佳亦伤心,现在却弄巧成拙!”月寒责怪自己。 刚才仁王又走了,他去哪了呢?会不会去等佳亦了?也不是没有可能,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听到隔壁有开门声,月寒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注意着隔壁的动静。 倦意还是残留着,让鹦鹉飞走,月寒躺回床上继续睡觉,把那些恼人的事统统都抛开。 匆匆吃了早饭,赶到学校,上课铃声正好响起,坐在座位上,拿出书本,等待老师进教室。月寒很纳闷,门口的饭团仁王是什么时候放的,而且还是热的。 “月寒,今天怎么这么晚?”佳亦的声音飘进耳朵里。 “我起晚了。”随便找个借口搪塞。 下课时,佳亦坐在月寒的旁边,看上去有些精神萎靡的样子。 “好奇怪,雅治今天问我,夜来香的花语。”趴在桌子上,佳亦懒懒地开口道。 称呼已经改了?才几天的功夫。 “你怎么说的?”对于花语,佳亦应该很有研究吧! “夜来香代表危险的快乐。” 危险的快乐吗?好像和昨晚的场景有些相似呢!自嘲地一笑,她似乎有些想歪了。 “你看,这是昨天雅治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!是不是很漂亮?”佳亦摊开手掌,里面有一对闪着耀眼光芒的耳环。 “嗯!”月寒淡淡地应了一声,心底没来由的一阵酸楚,的确很漂亮,“很适合你,学长的眼光不错。” “当然啦!”佳亦继续欣赏着手中的宝贝。 还想说什么,被一个声音打断了,“啊,终于找到你了。” 抬头,看向声音的来源,“丸井学长?”佳亦和月寒同时出声。 “累死了,找了整幢教学楼,你终于出现了。”丸井是对月寒说的。 “学长找我什么事?” “呐,昨天你帮了我一个忙,我说过今天要请你吃蛋糕的啊!”丸井用手指挠挠鼻尖。 “哦,我想起来了。”月寒想起昨天被他撞倒的画面。 丸井朝着月寒仔细看了看,“你怕胖吗?” “咦?”月寒自认为还是不胖的,体重还算标准。 “很多女孩子都因为怕胖而不吃蛋糕的吗?”呵呵,他想得还真周到。 “我不太在意这些,所以学长放心吧!”有人请客,何乐而不为呢? “太好了,你今天放学去网球场找我吧,训练结束后就去,好吧!”丸井吹起泡泡,征求月寒的意见。 “好啊!”不假思索,月寒答应了,拒绝了这个可爱的男孩子,她也于心不忍。 “那我先回教室了,拜拜!”他的到来引来了许多女生的目光和尖叫,月寒也含笑朝他摆摆手。 “哇,月寒,你认识丸井学长,他还要请你吃蛋糕耶,如果他这样对我说,我就算肥死也会答应。”羡慕的声音不绝于耳,月寒厌烦地掏掏耳朵。 下午放学,月寒和佳亦第一次有了共同的目的地——网球场。 “说来好巧,你两次去网球场都是因为丸井学长,嗯,缘分不浅呢!”佳亦踏着幸福的步子走在月寒身边。 “你想说什么?”爱胡思乱想的她能作些什么有建设性的联想? “说不定你们会成为情侣呢!”果然,她的脑袋只能用来看。 “我不喜欢可爱的男生。”断绝佳亦的臆想。 “那不一定哦!” 一个脚步加入了她们,“学妹不喜欢什么样的男生?”是仁王。 “雅治,你来了!”一看到是仁王,佳亦兴奋不已,而另一个人却是截然相反的反应,墨菲定律——越是不想见到的人相遇的可能性越大。 “月寒说不喜欢可爱的男生。”月寒后悔了,她不该说的,不知仁王又会如何借题发挥。 “哦?那是喜欢成熟的了?”再次猜中!月寒不禁佩服起自己预知的能力。 “雅治就很成熟啊!月寒,你不可以和我抢哦!”佳亦护在仁王的身前说道。 仁王在佳亦的背后对着月寒暧昧地笑着,“你管好他不就没事了!”提醒单蠢的佳亦。 “学妹这是去哪?”转移话题,继续下去也只是无疾而终。 “去网球场。丸井学长约了她呢!”佳亦学着仁王的暧昧,近朱者赤、近墨者黑。 佳亦学坏了!月寒肯定,“嗯!” “哦?是约会?”语气里有无法辨清的怒意,他在生气?月寒气定神闲地点点头。 到了网球场,就像刚才佳亦说的,两次来都是为了丸井。 今天是双打练习,仁王和柳生、丸井和桑原,当然另两个人的名字是佳亦告诉月寒的。 “铁柱撞球,怎么样,果然很富有天才创意吧!”得分后,丸井吹起一个泡泡,向另一边的两人示威。 一边是绅士和‘欺诈师’,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,仁王发球,“out!” “雅治今天怎么了?怎么会发球失误?”佳亦在一旁着急着,没有得到任何答案。 旁边的一阵尖叫声如雷声般嘹亮,月寒差点以为自己的耳膜就要报废了。 另一边,场上的比赛继续着。 十、 “雅治,你今天似乎不在状态。”似疑问,似肯定。 仁王不作声地收起球拍,也不回答搭档柳生的问题,随即他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, “我和丸井学长先离开了,明天见。”月寒和丸井的背影如同钉子般刺入眼中。 柳生顺着仁王的视线望去,“啧啧,又有许多女生要心伤神碎了。” “你在说什么啊!”有种被说中心事的狼狈,仁王拿起球袋往佳亦走去。 “希望这只是我的胡言乱语吧!”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呢!哈哈!柳生的嘴角浮起一抹带有深意的笑。 月寒和丸井走到一家蛋糕店,这是丸井一路上都极力推荐的。 “什么?草莓蛋糕卖完了?怎么会这样呢!”当听到店员的话后,丸井的脸都垮了。 “学长喜欢吃那种吗?”月寒欣赏完漂亮的蛋糕看向丸井,问。 “是啊,平时我只吃草莓蛋糕的。”像个耷拉着耳朵的猫咪,好不可怜。 “这样吧,我们去买做蛋糕的材料,我做给学长吃好吗?”月寒提议到。 丸井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仿佛重新点燃了生命之光,“宫城,你会做蛋糕?” 月寒点头,“没想到还会派上用场呢!” 然后,丸井满腔喜悦地来到了月寒的家,可想而知他的反应,“我如果没记错的话,隔壁是雅治的家吧!”丸井的惊人发现,原来他们两个同居,呃,是邻居。 “学长记错了吧!可能这里只是和学长印象中的很相似而已。”月寒想也不想地否认了。 “哦?是吗?”丸井又看了看,“还是觉得好像!” “进来吧,那里没什么好看的,说不定是鬼屋!”这句话起到作用了,丸井吓得立刻跳进了屋里。 “嘎、嘎!”刚进屋,鹦鹉便飞到月寒的肩膀上,站定,看到丸井时又叫了两声。 “这不是雅治的鹦鹉吗?”丸井再傻也看出了端倪。 唉,月寒叹了口气,“纯属巧合。”用这四个字解释够了吧! 走进厨房,把东西一一拿出来,却发现丸井一声不发地看着鹦鹉,“学长怎么了?” “我要把你关到笼子里去。”丸井试探性地对鹦鹉说。 “仁王是坏蛋、仁王是坏蛋!”鹦鹉很‘老实’地回答了丸井的疑问。 瞪大眼,惊讶之余,月寒居然忘了那只鹦鹉会——说——话。 “雅治从来不让除了他家人以外的人碰这只鹦鹉,你是第一个…”丸井突然噤声。 月寒摇了摇手上做蛋糕的材料,露出笑容对着丸井说,“如果学长不介意的话,我们可以继续聊。” 这女生,是这样威胁人的吗?专挑人家最喜欢的东西,丸井只好走到一边继续逗弄着鹦鹉。 即使不让丸井继续说下去,但他刚才的话如同碎石子般不断投进月寒的心湖,掀起一圈圈的涟漪,‘他从来不让除了他家人以外的人碰这只鹦鹉’,这句话萦绕在耳边,手中虽然搅拌着面粉,却心不在焉。这不能说明什么吧,仁王自己也说了这只是寄放,她又何必庸人自扰? 机械化地完成一道道步骤,最后把成形的蛋糕放入烤箱,定上时间,接下去只要把奶油涂上就完成了。 解开围裙,走到客厅,看见丸井依然在和鹦鹉玩,“一直对着鹦鹉,学长不腻吗?” “不会啊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以前去雅治家,我和它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呢!”丸井脸上满是遗憾地说。 “仁王是坏蛋、仁王是坏蛋。”鹦鹉咬字不清,却顽固地要开口。 “哈,这句话是我教它的呢!它学的特别快!”丸井好不得意的样子,仿佛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。 “难怪仁王学长说要把它关进笼子,它开口就说这句话…呃…”意识到自己说漏嘴,月寒立即踩刹车。 “好啦,你不用遮遮掩掩的了,喜欢雅治又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!”丸井不在意地说,基本上他是没有顾及女生的心思。 “‘雅治’,乖、‘雅治’,乖。”听到‘雅治’两个字,鹦鹉再次开口。 “这是你教它的?”丸井相信仁王是不会教鹦鹉说这句的。 “‘雅治’是我帮它起的名字。” “它有名字啊!”丸井惊讶地看着月寒。 “咦?”仁王没提起过,肯定。 “是我帮它起的,可是雅治无论如何都不同意。”丸井委屈地回忆着,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说到,“他竟然会同意让鹦鹉和他同名?” 月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让丸井兀自猜测下去,转身走进厨房。 “一定有问题,雅治不会脑子被烧坏了吧!”再看看月寒的反应,丸井心里有些明白了。 蛋糕出炉,“好香啊!”丸井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。 看着白色的奶油上点缀着一个个草莓,色香都极具诱惑,不知道味道偿起来如何,“学长吃吃看,看合不合口味。” 丸井不客气地拿起一块,大口咬下去,“哇,太好吃了!”含糊不清地赞赏着。 “学长喜欢就好。”月寒也拿起一块,放入嘴里,咬下一口,然后不禁自嘲的一笑,那个夏天,她学会的东西太多太多了… “笨蛋月寒,面粉都不会搅吗?是这样的啦!”记忆中的小女孩一脸没耐心地抢过碗,做示范给月寒看。 她过去真的很笨,要不是她太笨了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… “宫城,宫城,你怎么了?好像脸色不太好的样子。”丸井的手在月寒发呆的面前晃了几下。 “有吗?可能昨晚没睡好的关系。”从回忆中拉回思绪,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。 “我知道雅治看上去很花心啦,其实他只不过是贪玩而已,如果有了喜欢的女孩子,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。”丸井像个大人般语重心长地说。 “学长很了解仁王学长呢!”肘抵着膝盖,一手托腮,月寒轻描淡写地说了句。 “当然,我和他从小学时就认识了,那个时候起他就很受女生欢迎,在外面也有很多朋友,不过那都是飚车认识的。”丸井顿了顿,“你知道雅治会开机车吗?” 月寒忆起昨晚,点点头。 “现在他不常开了,因为出过一次车祸,他爸妈就勒令他不许再驾车。”丸井似在回忆。 “车祸?”月寒惊呼一声。 “嗯,在进立海大的第一年,因为赶着去比赛,闯了红灯,结果和一辆卡车撞到了,伤了右手。”这就是仁王现在用左手打球的缘故吗? 心被这句话牵扯地有些隐隐作痛。 “啊,不早了,谢谢你的蛋糕,很好吃,唉,”丸井叹了口气,接着又说道,“可惜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,不然我一定要你做我的女朋友,天天做蛋糕给我吃!”拿起书包,往门口走去,也不管后面的月寒脸色有多难看。 望着走出家门的丸井,月寒木讷地挥着手,“哦,明天见。” 十一、 联考前的一天,学校规定每班都必须留几名学生打扫教室,以便第二天可以作为考场使用,而作为劳动委员的月寒‘义不容辞’地接下这份工作。 “月寒,我留下来帮你吧!”佳亦走到月寒面前,很有义气地把书包往她桌子上一放。 “你不用和学长约会?”怀疑地看着佳亦,她该不是吃错药了吧! 对于佳亦的反常,月寒有些‘胆战心惊’。 “你是我的好朋友,当然要帮你啦!笨蛋月寒!”好熟悉的称呼,月寒愣住了,好朋友吗?好朋友之间就不该有欺骗,不是吗? “佳亦,你对学长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?”月寒突兀地冒出一句话。 “雅治吗?”提起仁王,佳亦掩不住一脸的笑意,“他是我第一个爱的人,我真的很爱他,而且一定要嫁给他!”坚定的语气不容怀疑。月寒撇撇嘴,她那么早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定了? 儿时的记忆忽地涌上脑海,“笨蛋月寒,圣和我才是青梅竹马,怎么可能喜欢上你呢!”酷酷的声音,带着满满的自信,那时听到这句话,月寒当场哭了,她记得。 “佳亦,有人找。”门外有人喊道。 “啊,来了!”佳亦转身走出教室。 苦涩泛上心头,她不该骗佳亦,就算受到再大的威胁,也不该,而现在的她如同走在钢丝上,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失足,造成终身的悔恨。 “雅治,可以吗?这么晚还要留下来陪我!”佳亦和仁王走进月寒的视线,让她愣了一下。 仁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位子上的月寒,随即勾起一抹察觉不到的笑,而眼中的笑意不断,“当然可以,陪着你,我可以安心一点。”瞟了一眼月寒,视线回到佳亦身上。 “佳亦,你要扫地吗?”月寒出声打断仁王的欺骗。 “好啊!” “我帮你。”仁王把书包放在一边,也拿起扫帚,打扫着不属于他的教室。 月寒不去看他们两个相配的背影,转身走出教室。 再回来时,手里多了一盆水,还冒着泡泡,“这是做什么的?”扫地正巧扫到月寒身边的仁王问道。 “擦窗用的。”越过他,月寒朝窗户走去。 仁王拿着扫帚走到她身边,“等一下,我给你看一样好玩的。”说着,他双手伸进水里。 浸了一会儿,把手拿出来,双手合在一起,在一个圈圈中,液体在中间形成一层薄薄的膜,“看好哦!” 把圈圈对准口,轻轻一吹,一串泡泡顿时出现在月寒眼前,随风飘着,最后因重力缓缓下降。 “哇,好漂亮!”佳亦惊喜的声音传来。 “是吗?”一个小小的惊喜,让教室里充满着浪漫的气氛,佳亦也学着仁王的样子吹起泡泡,一盆放有洗洁精的水居然可以让仁王想出这样的玩法,月寒靠在一边看着乐不思蜀的两人。月寒的周围都是肥皂泡泡,有些落在头发上,有些落在地上,随后破裂不见。 “好短暂的生命。”带着伤感的语气,不自觉地泄露出来,也揭示了她的心情。 人只有在情绪低落时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。 “学妹好像在为什么事烦恼?”看穿她的心思,仁王问。 他是故意的,月寒知道,“佳亦,想不想听一个故事?”不理睬仁王,转向佳亦问到。 “好啊,好啊!”佳亦一脸兴味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,等着月寒的故事。 月寒靠在窗边,夕阳已渐渐落下,暮色初起,映照在操场上,形成金色的外衣,美不胜收,“月寒?” 由窗外收回思绪,缓缓开口,“有一天,真实和谎言一起去洗澡,先上岸的谎言偷穿了真实的衣服。真实上岸后,发现只有谎言的衣服,他不肯披上谎言的外衣。从此后,人们都愿意接受披着真实外衣的谎言,而无法接受赤裸裸的真实。”停下,看着仁王。 仁王有一瞬的怔愣,接着笑意回到眼里,“学妹说的故事好深奥,佳亦明白吗?” 佳亦摇摇头,“月寒别说的那么富有哲理性好吗?我的理解能力有限。” “佳亦,你愿意相信残酷的事实还是甜美的谎言?”月寒解释到,这够言简意赅了吧! 佳亦皱起眉,“这个好难选择,我想要事实,但很残酷不是吗?可是谎言谁都不想听啊!而它偏偏是诱惑人的…!”一脸为难地看着仁王,“雅治,你会选择哪个?” 仁王勾起一抹深意的笑,“对方告诉我什么我就相信什么,说不定那只是善意的谎言。”看向月寒,她是在暗示他们之间的那个条件吧! “那始终是谎言,何来善意与恶意之分?”言下之意是别为谎言找借口开脱。 佳亦不明白地看仁王和月寒,他们发生什么了吗?不怎么接触的两个人之间为什么会弥漫着一股火药味?特别是月寒,看向仁王的眼神总是带有敌意。 “月寒,你和雅治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吗?”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问。 听到佳亦的话,月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连忙敛起泄露的情绪,“没有啊,我擦窗了。” 拿起抹布,转身面对窗户,夜来的特别快,才过不久,天空中就已经能看到一轮隐约的弯月了。 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擦擦洗洗,教室终于干净了,月寒松了一口气,满意地看着劳动成果,“佳亦,谢谢你。” “月寒,还有雅治啦,他也帮了很多忙哦!”被提名的仁王只是轻浅一笑。 “哦,那也谢谢学长。”很勉强,却还是开了口,“佳亦,你和学长先走吧,我还要整理一下。” “好啊,你路上当心哦!拜拜!”佳亦挥别月寒,和仁王走出了教室,走廊上传来两人的脚步声,渐行渐远。 月寒把教室里的座位排列整齐后,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深深叹了一口气,刚才自己的情绪失控了,因为不想看到佳亦再被骗了,更何况是自己参与的骗局… “我喜欢的是月寒。”一张男生帅气的脸浮现在眼前。 “不可能,你和她根本没有什么来往,为什么会喜欢她?”那个曾经酷酷地说,‘笨蛋月寒,圣和我才是青梅竹马,怎么可能喜欢上你呢!’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。 “因为我和月寒打赌,如果你喜欢我,她就要做我的女朋友。”很小的时候,对于女朋友的定义很模糊吧,两个人在一起,因为彼此喜欢,所以就要在一起。 “什么见鬼的约定,我只是你们赌注的筹码吗?” “云菲,对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…”那时的月寒心慌着想解释,但是却被那个女孩一把推倒。 “为什么要骗我,亏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,你却是这样利用我的吗?”女孩哭了,哭的那么伤心,月寒的心又何尝不痛呢?她也把她视为好朋友啊! 回忆中,一滴眼泪滑过脸颊,“云菲,对不起。” “说对不起有用吗?我绝对不会原谅你!永远永远!”说完,女孩转身离开,看着她绝决的身影,月寒想叫住她,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好朋友了,后悔已经无济于事。 月寒承认,她喜欢圣,他的风趣、幽默、温柔、细心都深深吸引着月寒,所以忘了自己的好朋友也喜欢他,甚至爱上他,爱,一个多么沉重的字眼,说出口,便是责任。 世上好多好多的悲哀,而两个好朋友同时爱上一个男生,便是其中一桩。更多的泪落在桌面上,形成一滩水迹,回忆往昔时,月寒作了个决定… 十二、 铃声响起,大家都正襟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等待老师来收卷子。 “月寒,月寒,你考的怎么样?我知道你一定考的很好!”佳亦一脸羡慕地望着月寒,为什么她会那么优秀呢? “啊?考试?”刚才她一直心不在焉,脑子里根本容不下这些题目,只能草草了事。 “是啊,刚才的考试。”发现月寒有些不对劲。 “嗯,还可以,下午没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说完,月寒拿着书包走出了教室,留下佳亦一个人在教室。 “奇怪,她怎么了?啊,今天有雅治的比赛,天哪,快来不及了!”佳亦急急忙忙跑出教室。 “雅治!”佳亦朝网球场的仁王招手,却看到了一旁的月寒,她似乎是和丸井在一起,狡黠地一笑,向他们走去。 “月寒,你也来看比赛吗?”才刚在教室分手,又在这里碰上了。 “嗯,恰好遇到丸井学长,他邀我来的。”月寒觉得自己是被逼上梁山,才会来这里的。 “哦——”延长音里带有暧昧的语气,“其实你和丸井学长很配哦!” “我也想让月寒做我女朋友,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吃到她做的蛋糕了!呃…”收到月寒投过来的视线警告,丸井很乖地闭嘴,却还是把重点说了出来。 “月寒,你会做蛋糕?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!”佳亦可惜地感叹。 “丸井学长喜欢草莓蛋糕,我只是恰巧会做而已。”月寒轻描淡写地解释。 “哼!”听到一声冷哼,月寒偏头,寻找冷气的来源,是仁王。 “走吧,上车了,不然比赛要迟到了哦!”是幸村,月寒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声音,过耳不忘,如同上次的那般温柔,在燥热的夏天里如沐春风。 “今天是我们全国大赛的首战。”丸井边上车边替月寒解释。 “很重要的比赛吗?”她对这个一窍不通,可以原谅吧! “是啊,这是幸村复出的第一场比赛呢!” “幸村部长发生过什么吗?”复出,意思是不是说幸村曾经出过什么事? 丸井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月寒,“你不知道?幸村之前生病住过院啊!” “咦?是…是吗?网球社的事我不太清楚。”月寒抱歉地说。 “我以为全校女生都对网球部有兴趣,看来是错估了呢!”丸井吹出一个大泡泡,说。 佳亦和仁王坐在一起,天经地义的事,月寒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些刺眼,想转开视线,却又控制不住地看着那边。 “咦,你果然喜欢雅治呢!”这句话丸井说得很轻,是顾忌到佳亦也在吧! “我说过是学长多心了。”挥开刚才的短暂不适,月寒不在意地说到。 “毫无说服力的反驳哦!你的眼睛泄露了你真实的想法,只是你不自知罢了,如果有面镜子让你照一下,你会发现你眼中的——嫉妒。”丸井最后两个字如当头棒喝,让月寒怔了好久。 随后有些不自在地开口,“要是两个好朋友同时喜欢上一个男生,是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?” “的确是呢!要顾及到好朋友的心情,不能伤害到对方,可是会没有伤害吗?”丸井没有经历过,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 “是啊,所以很困难,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怎么会去做呢?”月寒的话依旧没有说服丸井,他很有毅力地接着问。 “那不一定啊,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?你说今天不喜欢,可是说不定,明天就变了。”丸井反驳到。 “学长要不要听一个故事呢?关于我的。”月寒拗不过丸井,只能用事实说服他。 “好啊!”听故事,这个好,丸井一脸期待着看着月寒,一个泡泡鼓进鼓出。 “几年前,我有一个好朋友……”月寒把那时的事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,她也不知道可以这么脱口而出,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牵动心里那根最敏感的心弦。“最后,她离开了,那天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,至今都没有她的消息。”声音里满是后悔。 月寒可能没有注意吧,她说她喜欢故事里的男生,如果和现在做对照,那个男生不就是仁王吗?她真的很矛盾,很笨,丸井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说过她很聪明,看来现在要收回了。 丸井也不急于戳穿她的矛盾,他想看看这三个人会上演一段如何的三角恋情呢,友情和爱情,月寒和佳亦会选择哪一个呢?时常出现在偶像剧中的情节,现在发生在真实生活中,会演变成什么样? 比赛很顺利,每场都是以6:0收尾,但幸村却说,“虽说是初战,但大家的表现太差劲了!”他的口气让月寒乍舌,没想到温柔的表面下隐藏着截然相反的威严,也难怪立海那么多的菁英肯服从幸村。 老天爷似乎很给他们的第一场比赛面子,直到结束才开始下雨。 “月寒,你有带伞吗?”佳亦在下车前问。 伞?她几时带过那东西了?“没有。” “那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。”是‘我们’而不是‘我’,多了仁王,会很不自在吧! “不用了,我等雨小了再走。”拒绝是理所当然的,这个电灯泡不仅瓦数大,而且夹在他们中间,很别扭。 “那好,我和雅治先走了。”从头到尾仁王没有出过声,只是看着月寒的一行一言,听到这句话,便撑起伞,和佳亦走入了雨中。 “我陪你一会儿吧。”丸井说道。 “好啊!”有人陪总比一个人好。 “那作为报酬,你下次做蛋糕给我吃吧!”她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呢!从她刚才的故事中,丸井知道这是她的好朋友,也就是云菲教她的。 “原来是有企图的!”月寒点头笑道。 “啊呀,‘雅治’的食物我忘记准备了,天哪,它一定会饿坏的。”月寒一惊,她居然忘记了这件事。 “啊?那怎么办?这么大的雨…饿一会儿不会有事的吧!”丸井可不认为在暴雨中跑回去是件理智的事,但是偏偏有人这么做。 “不行不行,从早上开始就没吃,我得赶快回去,学长对不起,蛋糕还是会如约做给你的,明天见!”说着,月寒闯入了瓢泼大雨中,顿时身影消失在丸井的视线里。 固执的女生,她很在乎‘雅治’呢!丸井露出可爱的笑容,幸福的‘雅治’啊! 然后第二天,丸井并没有如约再见到月寒,“雅治,见到月寒没?”他很理所当然地去问仁王。 “不清楚,文太怎么会向我问起她?”仁王此时正在打理脑后的小辫子。 “你不是住在她家对面吗?” “哦!”原来丸井早就知道了,心里有些不舒服,却也没有问他怎么会知道,“放学后我会顺道去看她的。”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,月寒咳了两声,从床上艰难地爬起,好不容易才站稳,鹦鹉的叫声又吵的她头痛,虚弱地回道,“来了!” 十三、 门打开,看到的却是仁王,“有事吗?”声音因为热度的关系有些沙哑。 看了一脸病容的月寒,“昨天你淋雨回家的?”这个猜测不会有错。 “呃!”的确是被他说中了,可是这和他没什么关系吧! “不是说了等雨小了才回家的吗?为什么文太说你冒着大雨回家了?”口口声声是质问,让月寒觉得自己是做错事的孩子,正受到大人的指责。 “是啊,急着想回家而已,咳咳!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,然后眼前一黑,陷入了昏迷中,也不等仁王接下去的问题。 “急得连命都不要了吗?”看到月寒转醒,仁王冷讽道。 “嗯?”月寒睁开沉重的眼皮,迷朦中,看到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,她家的墙壁好像不是这样的,“这是哪里?” “医院。”免费回答了月寒的问题,转而又问,“烧到40度,你还想要命吗?”尽管是责备,但听得出,语气中渗入了关心。 “佳亦呢?她怎么没来?”该来的人是她吧!却出现了仁王。 “她被老师留下补作业,托我来看你。”仁王把佳亦写的那张地址扔到月寒面前。 “哈,果然是佳亦才会做的事,”然后一阵沉默,感觉到身体内的热度已经稍有退去的趋势,意识还算清醒,“学长,关于那个条件,我不想继续下去了。” 仁王挑眉看着她,“想毁约?”代价她应该清楚。 月寒困难地点头,那句话说出口的瞬间,她的心头有痛楚,也许如仁王所说,自己喜欢上他了,“是的,但是我有一个请求。”热度尚未退去,脸颊上依旧泛着红潮。 “毁约还想提出要求?” “是的。”机械化地回答。 “你说说看。”仁王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月寒的话。 “请你不要和佳亦分手,她是真的很在乎你。”知道自己的请求有多不合理,但是她必须这么说。 “哼,你倒是会得寸进尺,既要毁约,又不让我和佳亦分手,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?”她发烧烧糊涂了吧! 月寒咬咬唇,“学长不能接受一份真心吗?试着接受佳亦看看啊,你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会发现她很惹人喜爱的啊!”不说服仁王,她是不会罢休的。 “真心?我一直都接受的,来者不拒。”只是从不付出真心。 “不行吗?”生病外加受到拒绝的月寒看上去不经风的样子,仁王到嘴边的拒绝又吞了回去。 “那至少再过一段时间,不要让佳亦太早承受这个打击。”难得付出真心,换回的却是这样的结果,佳亦能承受吗? “为了好朋友你会付出一切吗?”仁王意有所指,月寒愣了愣,随即点头。 唇边勾起一摸算计的笑,“那我也提一个条件吧!”顿时仁王的眼神变得慵懒而危险,他渐渐靠向月寒。 被热度弄得意识不清的月寒察觉不到危险正向自己靠近,她伸手抚着滚烫的额头,掩去自己眼里慌乱的情绪“什么?”对于仁王提出的条件,月寒一定要三思而行。 “没想到生病的你也很有魅力,不如勾引我试试?”仁王一手轻抚月寒的脸颊,谙哑的嗓音让月寒听了不禁身体微颤。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仁王,恰巧落入他碧绿色的双眼里,她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一脸的惊慌,此刻的她已无法去思考什么,近在咫尺的气息搅乱了心跳。 半晌,才讷讷地开口,“学长的意思我不懂。”是真的不懂,刚才说的勾引,是指什么? “你很聪明,自己揣摩。”仁王故意不给她答案。 头痛欲裂的月寒根本无暇猜测他话里的涵义,然后一个声音救了她, “仁王是坏蛋,仁王是坏蛋!”仁王怔了一下,随即他的听神经告诉他这不是错觉,刚才出门时,这只鹦鹉硬跟着来,怎么都赶不走,他知道了,它一定是来捣乱的,每次一到关键时候都是因为它被打断。 仁王懊恼的起身,扒了扒头发,“算了,这次放过你,啊,还有你生日那天也欠了我一次,下次我会统统讨回的。” 月寒的肩膀上,鹦鹉正在梳理自己的羽毛,丝毫不自知自己已经打断了主人的事。 “咦?那你答应我的要求了?”仁王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吧! 让她得了一次便宜,仁王摸摸鼻子,“嗯,想要吃些什么,我去买。” 松了一口气,‘雅治’又救了她一次,看来以后她一定要对它更好更好,“吃不下,学长不用费心了,先回去吧!” “出于邻居的道义,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的,如果医生说没什么事就能回家了。”仁王坐在一边的床旁椅上,眼神懒散地看着月寒。 “哦——”手机铃声响起,是仁王的。 “喂,我现在在医院,嗯!”收起电话,“是佳亦,她说过会儿就来。” “哦——”偷睨了仁王一眼,垂下头,任窗外的风往脸上吹,还带着丝丝细雨,还在下雨吗?错一次就该悬崖勒马,她不能重蹈过去的覆辙,那句喜欢永远不会说出口。 “有什么话就说!”看不惯月寒扭捏的样子,仁王开口。 月寒抬起头,抱歉的一笑,“学长知道吗?有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!” 然后两个人之间一直保持着沉默,仁王就这样看着她,月寒则躺下,面朝墙壁。 寂静泛开了一室,直到,“月寒!”佳亦欢快的声音传来。 “雅治,我来了!”佳亦走进病房,没有感觉到里面的气氛有什么怪异。 月寒从床上坐起身,一副病人的样子,她往床旁的盐水架上看去,佳亦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“快好了,我去叫护士。”刚要往门外走去,就被仁王制止。 “我去好了。” “嗯。”佳亦听话地待在一边,“月寒,雅治很温柔,对不对?”她突然问道。 “咦?嗯!”不多说什么,就把佳亦心里想的回答给她听。 “月寒,你不可以喜欢雅治哦,这次我是认真的!”佳亦坐到月寒床边,异常认真地说。 月寒的心跳漏过一拍,心里苦笑着,“傻瓜,我什么时候会和你喜欢同一个人了?我们的审美观相去甚远!” “才不是呢!雅治太出色了,我内心总有些不安,怕他会离开我。”佳亦苦恼地说,对着月寒。 “嗯,也是,那你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哦!”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。 “当然了!月寒也要替我监督他哦!不能让其他女生接近他。”佳亦强烈的占有欲让门外的仁王不禁苦笑了一下。 他都听见了,把他踢给佳亦以为就没事了吗?他不会让她得逞的,一抹得意的笑浮起,他推门进去,“医生说可以走了。” 原本在谈话的两个人停止了话题,“嗯,那我们送月寒回去吧!” “嘎!嘎!”原本在一旁乖乖待着的鹦鹉又出声了。 “咦,好可爱的鹦鹉!月寒,这是你养的吗?”刚想上前碰触鹦鹉却被仁王一把拉住。 “别碰它,当心禽流感!”这个理由能成立吗?而月寒却想起了丸井说的话,‘雅治从来不让除了他家人以外的人碰这只鹦鹉’,难道是真的? 十四、 仁王不让她碰鹦鹉,佳亦也只有听话的份,“可是它真的很可爱啊!”不过心底是在偷笑,仁王对她很在乎呢! 而月寒却不这么想,看到佳亦满脸幸福的笑,就知道她想歪了,“什么禽流感,我和它待在一起还不是好好的吗?别诅咒它!”月寒皱了皱鼻,懒得等护士来,自行拔下了针头。 她把鹦鹉递给佳亦,却看到仁王铁青的脸色,一个闪身,挡在佳亦面前,“说了不行就不行!”没想到仁王也有孩子气的一面,如此执着地不许让鹦鹉接触其他人。 “哈哈,我知道了啦!不碰就是了。”月寒一脸得逞的笑。 “雅治,没关系的,你看月寒也不是好好的吗?”佳亦不解为何仁王会这么紧张她碰这只鹦鹉,却不疑有他。 “我们走吧!”说着把佳亦推出病房,自己也跟着出去。 “‘雅治’,你的主人很宝贝你呢!”月寒翻身下床,离开病房。 “啊,终于到了。”月寒觉得精神好多了,可能是药效的关系,“想喝些什么吗?”回头对着佳亦和仁王,问。 “橙汁!”、“水!”两个声音同时响起,“咦?雅治不喝饮料吗?” “饮料喝多了也会觉得无味,偶尔喝点白开水说不定会更有味道。”话中有话,仁王的唇边那抹带有深意的笑佳亦没有看到,月寒却注意到了。 倒水的手颤抖了一下,“白痴,我在想什么呀!”斥责自己居然会去深思仁王的那句话。 把水和橙汁端到客厅,“请用。”面对仁王,月寒还是把他当作邻居、朋友,忘记其他的感情是明智的。 “相对于其他饮料,白开水淡而无味,是不是也更无情呢?”接过水杯,仁王再次开口。 他到底想要暗示什么?月寒不禁皱起眉。 “学长不要说那么奇怪的话,食物怎么会有感情呢?”故意扭曲仁王的话。 视线移到旁边的一张照片上,上头有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,不过仁王更多关注的是男生,“这个上面的人是谁?”尽管是小时候的照片,但可以想象那个男生现在的容貌,不会亚于他,这个认知让仁王心里有些不舒服。 月寒顺着仁王的视线,“我的好朋友。” 仁王想起上次佳亦跟他说过的,月寒曾经有一个好朋友,“这就是月寒以前的好朋友!”佳亦边喝着橙汁边解释到。 看到月寒一脸的沉重,意识到有些不对劲,仁王转移开话题,“佳亦,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!” “好啊好啊!” 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送佳亦回去,打扰了!”仁王站起身,礼貌地向月寒弯了弯身。 “不用和月寒那么客气的啦!我们走吧!”佳亦走到门口,“雅治快一点啦!月寒,明天学校见咯!” “嗯,明天见!”目送着佳亦离开,回头却看到仁王还在屋里。 仁王晃了晃手中的钥匙,“你家钥匙借我,等我回来还给你。”收起钥匙往门外走去,留下一头雾水的月寒,就连阻止他都来不及。 “喂,你拿我钥匙干什么!”一想起佳亦可能还没走,赶紧收声,奔到门口,却看到仁王一脸奸计得逞的笑。 “待会儿见!”电梯到了后,仁王走了进去。 月寒回到房间,看着那张照片,心里百味杂沉,“云菲,你现在在哪里呢?是不是还在恨我?圣在你离开后也相继和父母去了澳洲,那个时候发生的事都像做梦一般!快回来吧!就算你不要听,我还是要说声对不起…”黯然泪下,每每想到云菲哭着跑开的画面,月寒的心就有如针刺般的疼痛。 那时开始她就决定了,友情和爱情,两者选一,她绝对会选择… 门铃响起,月寒疑惑着仁王才刚走不久不会这么快回来啊! 打开门,一个陌生的脸跃入视线,“你是?”眼前的女生很漂亮,让她有种错觉,“你是云菲?” “还记得我?”女生清脆的声音响起。 “云菲,你怎么会到这里来?”月寒的手在颤抖,云菲回来了,是不是代表她原谅自己了?刚才哭过的泪痕还未干,又添了新的。 “笨蛋月寒,你爱哭的毛病怎么还没改?见到我有那么伤心吗?那我走好了!”月寒破涕为笑,果然是云菲,只有她才会这么叫她。 云菲对着月寒敞开双手,“不欢迎我吗?” 月寒愣了一下,立即扑进了为她敞开的怀里,“云菲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” “笨蛋,还说什么对不起,既然我回来了,说明已经对过去不在意了,忘了那个时候的话,我们还是朋友,对吧?”月寒,还是那个笨蛋月寒,云菲的唇边扬起幸福的笑。 “嗯,最好最好的朋友。”月寒立即说到。 “好了,别哭了,鼻涕眼泪一把,丑死了。还有啊,我站在门口很累,都不让我进去吗?”云菲撅起嘴嗔到。 “对不起,我太高兴了,差点忘了,快点进来吧!”月寒牵住云菲的手,这次再也不会失去这个好朋友了。 “对了,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?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?”月寒边倒茶,边问。 “美国,因为那里有我最喜欢的NBA联赛嘛!” “哈哈,你还是很喜欢篮球,一点都没有变呢!”把茶递到云菲面前,然后灵光一现,“我们去打球吧!好久都没有和你打球了!” “今天不行,待会儿我要去新学校报到,”喝口茶,皱皱眉,“月寒,你的手艺为什么还是没有进步?我算是白教你了!” “不要一回来就数落我嘛!”月寒撒娇到,面对云菲,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。 “算了,为了惩罚你,以后我要住在你家!”云菲一脸严肃地说,然后又笑道,“笨蛋月寒是不是有男朋友了?我住在这里不方便?”狡黠地眨眨眼,这时听到开门声,两个人同时望向门口。 而仁王在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时愣了一下,“你是?” 看到仁王养眼的脸,云菲笑开,“原来月寒的男朋友就是你?我是她的好朋友,矢吹云菲。” “云菲,他不是!”月寒知道云菲误会了,赶紧解释。 “仁王雅治,请多多指教。”原来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生,果然是女大十八变。 “他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。”月寒在云菲的耳边说到。 云菲看了眼仁王,从他眼里读出一些情绪,顿时领悟,“你们有事的话,我就离开了,对了!”她忽然想起什么,“你是立海大的学生吧!那明天起我们就是同学了!”然后拍拍月寒的肩,离开了屋子。 “她就是你的好朋友?”仁王看出月寒在云菲面前,有些不一样,和平时。 “嗯,她刚才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?多此一问,钥匙还我!”突然闯进来,擅闯民宅的罪名立即成立。 十五、 隔天早上,月寒被吵架声吵醒,“Aho!Aho!” “你这只笨鸟,就不会说点其他的吗?”这是云菲的声音,她一大早起来怎么就和鸟吵架? “云菲,怎么了?”揉揉眼睛,月寒问道。 “这只死鸟,如果再不说点其他的我就把你扔进笼子!”云菲抡起拳头威胁它。 “仁王是坏蛋,仁王是坏蛋!”终于说了句其他的,却还是骂人的。 “难道这只鸟是昨天那个人的?”云菲转头问月寒。 睡意迷朦的月寒点点头,“他寄放在我这里的。”说起来仁王不知道云菲住在这里,否则他会不会把鹦鹉要回去? “这样,”云菲不理睬那只鹦鹉,“我替你准备好了早饭,快来吃吧!” “好!” 吃过早饭,两个女生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,然后遇到仁王和佳亦,“你就是月寒的好朋友上田佳亦吧!” “是啊,你是?” “月寒最好的朋友!矢吹云菲!”说着还亲密地搂住月寒的肩膀,比眼前的恋人看似更亲密。 迎面跑来一个男生,经过云菲身边时,重重地撞了他一下,“啊!痛死了,走路不长眼啊!”云菲开口骂道。 男生停下,“切原赤也?”月寒记得他和自己同班。 “赤也?” “学长早!”切原看到是仁王,立刻礼貌地问好。 “喂,你撞到我了,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吗?”云菲一手撑腰睨着切原。 “男人婆!你算什么东西啊!自己挡在路当中!”切原不甘示弱地回嘴。 云菲眯起眼,“我是什么东西?你呢,把自己弄得跟海带似的,很了不起哦!”她比了比自己的头发。 “懒得和男人婆争,我可不想损坏自己在学校女生心目中的形象。”切原捋捋头发。 “死海带!”云菲恨不得现在手里有颗篮球,能直接往他头上砸! 月寒看看表,拉拉正在气头上的人,“云菲,快走啦,难道你想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吗?”而另外两个人-仁王和佳亦意兴阑珊地看着他俩吵。 “哼,本小姐大人大量,以后别让我遇到你!”说完,云菲昂首阔步地往校门走去。 “切,什么跟什么嘛!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怪异人类存在?以后学校招学生应该有面试!”切原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前走。 “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很热闹呢!”仁王大有带着板凳看戏的架势。 “嗯,是啊!”佳亦附和着。 “我倒了八辈子霉,会和这种人在同一个班!”云菲懊恼地拍着桌子。 “喂,这是公共财产,想要损坏之前,先用脑子想想!”切原经过云菲的课桌旁提醒到。 真是的,到底谁更倒霉,天天要面对这种进化不良的史前人类人,根本就是山顶洞人!切原心里怨念着。 “保佑他们相安无事吧!”坐在头排的月寒祈祷着。 中午,“月寒,我去找雅治咯!”佳亦拿着饭盒出了教室门。 “耶?看来是我误会了吗?那个叫仁王雅治的看上去和她并不怎么相配。”对于好朋友爱上同一个男生,她们两个都是有经历的,云菲知道此时月寒顾忌的是什么。 “云菲,你想说什么呢?有时候喜欢并不一定能在一起的。”和她在一起可以把心底的秘密说出来,毫无顾忌的。 月寒一手支着下巴,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手中的调羹。 “所以说你要放弃?”云菲坐到她旁边,问。 “什么放弃不放弃,我只是服从命运的安排而已。”不过她的话并没有得到云菲的认同。 “命运给你安排了什么?那些都是你自己安排的吧!偏要把责任推给命运。”云菲轻斥。 “云菲,你懂的,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,佳亦是认真的。”眼神里有些哀怨,她的安排只是比命运提前了一步。 “那,你问过另一个当事人的意思了吗?”那年圣宣布喜欢的人是月寒时,其实云菲心里并非很伤心,甚至有点高兴,但是因为他们的欺骗,才让自己逃去美国数年之久。 “你说仁王学长?如果不是那个条件,我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他。”月寒向云菲缓缓道来事情的来龙去脉。 “我不认为一个男生为什么要生日的晚上把一个女生带去海边,而且是初次相遇那么有意义的地方呢?”云菲听完后发表自己的意见。 吃完最后一口饭,月寒收起饭盒,对于云菲的话只是给予了一个笑,“走吧,下去打篮球!” 云菲摇摇头,月寒又想逃避了吗? “臭女人,别以为和雅治在一起就有多了不起,他不过是拿你来当作消遣的工具。”操场上,一个尖锐的女声毫不客气地说到。 “至少他把我当作消遣的工具,但你呢?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,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,不满意去找雅治啊!”佳亦不服输地回到。 ‘啪’一个清脆的巴掌声,佳亦的脸上多了几条红印,同时,“啊!谁啊!”另一个女生惨叫着。 云菲走过去,“啊,对不起对不起,我不小心手一滑,你没事吧!”捡起篮球,走到她面前,伸出手在她脸上揉了几下,留下几条黑色的污痕,旁观的人看到后哄然大笑。 “哼,算你狠!”女生在一片笑声中狼狈地逃走了。 “佳亦,你没事吧!”月寒还来不及反应,云菲的球就已经扔出去了,而且又快又准。 “嗯,没事!”佳亦不在意地挥挥手,笑道,“我知道和雅治在一起会遇到很多类似的事,习惯就好了!”说着便拿起饭盒离开了。 看着佳亦的背影,“她可比你勇敢多了,至少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!”云菲拍了拍月寒的肩膀。 “我不能保护她,难道还要给她更多的伤害吗?我做不到。”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 “你不敢挑战而已。” 同样的话仁王也说过,月寒苦笑着,“所以只有向命运屈服,好了不聊天了,老规矩,5球,输的人请客吃冷饮。”装作毫不在意,月寒与云菲面对面站着。 “咦?没想到男人婆还会英雄救美?”一个声音响起。 云菲听到声音,脸立刻垮了下来,“不满意?打赢我,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。” “这不公平,篮球是你擅长的,我却一窍不通,你稳赚不赔。这样吧,下午我有一场比赛,和仁王学长的,我赢了,”切原顿了顿,唇边扬起一抹奸笑,“你就要天天来网球场。” “去网球场干什么?”海带连说话都毫无条理的吗? “这是我的条件,你问那么多干吗?”切原仍是满脸笑意地看着云菲。 “好,我同意!那你输了,以后就要任我摆布!”云菲提出条件。 “成交!”两人达成协议,某人将要掉进恶魔的奸计了吗? 十六、 下午放学,立海大网球场。 “仁王学长,手下留情哦!”切原做好预备姿势,准备发球。 “你说他们谁会赢?”月寒拍着篮球,‘咚咚’的声音使得云菲心里有些不确定,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赌气和切原作那个约定。 “那个死海带当然得输,打赌我向来都是赢家。”云菲有自信地说。 “哦?在美国期间,你还去拉斯维加斯学会了赌博?”月寒打趣到。 “1——0”一个声音宣布到,另一个声音又响起,“雅治居然输了一局!” 云菲赶紧看向网球场,“不是吧,他…什么嘛,才赢了一局而已。”不屑地道。 “也是,云菲,你也不用那么心急嘛!”月寒继续调侃着好友,看她一脸紧张。 刚才打球后,额头上冒出汗水,云菲甩甩头发,“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心急吗?倒是你,舍得让他输吗?” “失败乃成功之母,所以想要成功就先要了解失败的滋味。”所以说,输一次也没关系啦!月寒在心里偷笑。 “对啊,所以死海带输了也没关系。”云菲咬牙还嘴。 “哦,差点忘了,我听佳亦说,切原赤也有第二人格,他是输不起的,否则另一方可是会受伤的哦!”月寒突然想起来,提醒云菲。 “那和我没关系吧!最重要的是,他一定要输!”偶尔打一次赌,她可不能输啊!云菲在心里祈祷着。 “1——1”声音再次宣布道。 “呵呵,你看吧,这不就扳回一局了?”云菲笑得得意。 “云菲,你很在意雅治的输赢吗?”听到云菲的话,佳亦凑上前问到。 两个女生同时回头看着佳亦,“哦,那个约定你还不知道吧!”月寒开口。 “什么约定?和雅治有关吗?”这是她最关心的。 月寒摇摇头,看了看场上的赛况,“真希望仁王学长输了!”道出真心话,“就是中午,云菲救了你之后,切原和她打赌,要是下午的比赛他赢了,云菲就必须天天来网球场,反之切原就要处处听云菲的。” “哦——”佳亦了解地应了一声,“可是我还是比较希望雅治赢。”恋爱中的女人最典型的症状。 “不过我倒是希望切原赢呢!”月寒的声音充满笑意。 云菲瞪了月寒一眼,“2——2”。 战况越来越激烈,“仁王学长,拜托你了,一定要赢啊!”云菲碎碎念着。 “发球失误!” 云菲懊恼地敲了一下额头,“天哪,仁王学长,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?”最紧张的时刻,他怎么可以犯错?云菲的心都跳到了喉咙口。 “学长,你不会真的手下留情吧!”切原说完瞟了一眼场边的云菲,输和赢,都无所谓,他很想知道她会怎么做。 “照你刚才说的那个约定,其实输和赢都无所谓吧!”恶魔果真不是骗子的对手吗? “学长既然知道,那就继续比赛吧!”切原握紧球拍,等待来球。 他们在说什么?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!云菲在一旁胡乱猜测着。 “放心吧,他们会认真对待比赛的,网球对于他们就像篮球对于我们,既然有约定,就会更加用心对待。”月寒安慰好友。 “3——3” 搞什么?为什么还没有定胜负?云菲更着急了,恨不得上去代替仁王获胜! “宫城,你在?”丸井走到场边,刚才在练习,没有注意到。 “丸井学长?是啊,陪我朋友看比赛呢!”月寒努努下巴指着场上那两个正在比赛的人。 “昨天大雨回家,生病了?”话音落,一个泡泡鼓出了嘴巴。 云菲在一旁看着丸井,“哇,好可爱!” 丸井嘟着嘴,他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,没有一个男生喜欢听到别人说他可爱吧! “你是宫城的好朋友?” “嗯,矢吹云菲,多多指教!”露出灿烂的笑容,对上丸井。 “不要再说我可爱之类的了,我会生气的!”丸井很认真地说。 “是!下次不会了!”云菲听话地回答,附上笑容,心里添上一句,生气都那么可爱!哈哈! 丸井走进球场,加入到练习的队伍中。 在他们聊天的档,球场上, 最后一记击球,仁王走到网前,“呐,赤也,进步了很多,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!” 笑,切原收起球拍,“输了呢!不过下次一定会打赢学长的!”语调里没有不服。 “啊,比赛结束了!”月寒露出失望的表情,“切原输了呢!好可惜!” 云菲眼睛一亮,转身看到正往这边走来的切原,不屑地瞥了他一眼。 “真是可惜啊,比赛输了,悉听尊便。”切原作出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子。 云菲胜利地看着切原,看来胜利女神还是眷顾她的,既然他都说悉听尊便了,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咯! 清清嗓子,“我暂时还没有想到,不过以后…”云菲故意停顿一下,“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了,是不是?” 切原无所谓地挑挑眉,“没问题!愿赌服输。” 月寒不认为切原会有什么建设性的表现,而且对于云菲,他也拿她没办法。 “月寒,我们走。”云菲双手插在裤袋,潇洒地转身,正欲离开众人的视线,一个声音响起。 “月寒,等一下。”佳亦上前叫住她,表情有些犹豫,“我有些话想和你说,今天我们一起走吧!” 月寒微愣,第一反应便是佳亦可能察觉到什么了,反射性地看向仁王,他则一脸茫然。 “好吧,难得你想起还有我这个朋友。”月寒用玩笑化解之前一瞬间的紧张。 “雅治,我和月寒先离开了,明天一起去看电影,好吗?”佳亦握着月寒的手,很紧很用力,似在害怕什么。 仁王点头,目送她们离开。 “学长,你和佳亦,我是说,你们给我的感觉不像情侣。”切原无意中的察觉,却格外地准。 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仁王反思,难道他的演技开始退步了? “只是我的直觉罢了!学长不用当真。”切原挠挠头。 不用当真是吗? 仁王站在原地,也许他应该把男友的角色扮演地更好。 十七、 路上,云菲和她俩一前一后地走着,佳亦有事要和月寒谈,她也不想充当爱迪生伟大的发明。 “佳亦,你…要说什么?”月寒的心也是悬在半空,晃荡得厉害。 佳亦有些困难地看口,“昨天,雅治说你在家里晕过去了,那应该是他把你送去医院的了?” “是的吧!”不然她梦游去的? 佳亦抿嘴,“我知道了,”深吸口气,又道,“月寒,请你和雅治保持距离好吗?” 月寒霎时说不出话来,这样的请求算是很婉转了吧,她立即回道,“当然了,我和仁王学长怎么会有接触呢?你想太多了啦!”吐气,胸口却依然烦闷。 “还记得我和雅治怎么会在一起的吗?”佳亦停下脚步,认真地凝视月寒。 “嗯…是因为…”月寒想起一个多星期前的海边。 “因为你,雅治最先认识的认识你,对吧?那天,他硬把你带下水。”佳亦也记得清清楚楚。 “这和他先认识谁没有关系吧!”月寒不认为现在告诉佳亦事实是明智的。 佳亦用力摇头,否定月寒的话,“当然有,凡事都有先来后到。” 这时,月寒不再认为佳亦单蠢了,该有的女性直觉,她全部具备。 “你认为仁王学长不喜欢你吗?”总之,先想办法说服佳亦。 “我不知道…”佳亦答得无奈。 月寒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对自己要有信心,要是学长不喜欢你,怎么会对你那么好呢?”说谎都要打草稿,她连腹稿都省了,出口成章让自己心虚得紧,但,只能将计就计。 “真的吗?”佳亦不确定,心底的疑惑依旧没有被彻底根除。 “当然了,当然了,别杞人忧天了!”月寒继续采取安慰政策,“难得一起回家,别总把你的学长挂在嘴边,关心一下我嘛!” 月寒牵着佳亦的手,维持脸上的笑容,却没有任何笑意。 走在月寒身边的佳亦亦是心事重重,她想起了一个定律:早到了,你还要等;准时到,会议却取消;迟到,就是迟到了。 月寒,你是不是那个早到的人?现在在等待雅治吗?而我,则是那个迟到的人,对不对? 把佳亦送到她家门口,她回头对月寒笑道,“月寒,我相信你,不要让我失望哦!” 她还是不放心吧!月寒回以一个足以让佳亦安心的笑,“一定!” 目送佳亦上楼后,云菲终于开口,“我觉得她已经发现你和仁王学长之间的不对劲了。” “也许吧!”月寒失神地呢喃,现在的她到底该怎么办呢? 从那一天起,在学校里,月寒开始避着仁王,回家后更是大门紧闭。 有几次,仁王按她家门铃,吵的那只鹦鹉‘嘎嘎’乱叫,月寒窝在阳台上,捂住耳朵不去听,直到安静后,她才放下双手,鼻子发酸的时候,她告诉自己:只要佳亦幸福就好。 “月寒,避而不见真的没关系吗?”云菲端来蛋糕,走到月寒面前。 “嗯…”模棱两可的回答。 “笨蛋月寒,不用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,先顾自己,懂吗?”云菲盘腿坐下,一副要开导笨蛋的架势。 “这次的事是我造成的,佳亦只是受害者。”月寒揽下全部责任。 “Aho,Aho!”鹦鹉低低地徘徊在月寒和云菲的身边,不断地重复这句话。 云菲伸出手,让它停在手臂上,“你看,连‘雅治’都骂你笨!” “它说得没错啊!”月寒不否认。 云菲叹气,“你啊,主观地认定事情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,难道仁王就做的对吗?真是顽固不化的家伙!”朽木不可雕也。 ‘叮咚、叮咚’,门铃连续响了数声,云菲起身去开门。 门开,外面站着的,正是她们刚才话题中的男主角。 “仁王学长。”云菲礼貌地打招呼。 仁王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切原在楼下等你。” 云菲垮下脸,“他来干什么?” 两个人都放大声音。 “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月寒拢眉,那两个人一唱一和,搭档地好不畅快。 “交给你啦!”云菲以口形告知仁王。 鹦鹉落在仁王的肩膀上,随他来到缩在角落的月寒跟前。 “胆小鬼!”开口便骂她。 月寒倏地抬头,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。 “来看一个笨蛋!”仁王直接道出自己的来意。 “笨蛋有什么好看的?”没好气地瞪了仁王一眼,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? 仁王并排坐在月寒身边,鹦鹉则停在他俩的中间。 “听文太说,你会做蛋糕?”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。 “抱歉,我现在不想和你聊天。”月寒端起身前的蛋糕,咬下一口。 仁王从她手上接过蛋糕,塞入嘴中。 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干吗抢我的蛋糕?”月寒有些恼他的行为。 “来看笨蛋啊!两个星期没和她说话了,怪寂寞的。”语调似真似假,月寒无法辨清。 的确,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,但真的如他所说,他会寂寞吗?以欺骗为生的他,月寒很难相信。 “既然你想聊天,那就告诉我,为什么要欺骗佳亦?”月寒道出一直以来心中的困惑。 “那是我和你的约定啊!忘了吗?”欺近月寒,仁王魅惑人心的声音让她的心跳骤地加快。 “我不记得有那样的约定。”她只知道是仁王的威胁让她不得不妥协。 “不记得了是吗?那我和佳亦分手也没关系了,对吧!”仁王抓准了她的弱点,气定神闲道。 月寒猛地回头,“你答应过我不和佳亦分手的。” “什么时候?” “你别装傻,就是我生病的那次!”月寒心急道。 仁王眨眨眼,恍然大悟,“哦,那次,那你也应该记得,只有答应我提出的条件,我才会继续扮演佳亦的男友。” 不对,威胁她的理由不会那么简单,一定是为了什么事,月寒努力回忆。 思绪回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海边,难道是因为那天中午她的失约,而让佳亦去见他,所以他才要以次作为报复吗? 难怪他会说这是她的错,责任该由她来负…… “你用佳亦来威胁我,是因为那天中午我没去赴约吗?”月寒颤抖着声音问,她只是想替佳亦制造机会,仅此而已,却反而害了她吗? 月寒的视线牢牢地攫住仁王的脸,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表情,他的神色掺有些震惊,是不是代表她说对了? “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笨嘛!”仁王避开月寒的眼睛,不自在地坐直身子。 “这算是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,对不对?”月寒不死心,继续追问。 半晌,仁王才微微点头,依然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。 他真的承认了,怎么会这样? “原来不仅爱情对你来说如同糟粕,连友情也可以如此践踏?”月寒曾经还以为自己喜欢过眼前的男人,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,她不会再迷惘了。 “月寒,我不是…”仁王见她一脸的惨白,急着想说些什么,却窘于词穷。 “你不是什么?想解释些什么吗?”月寒为仁王一时的语塞作解释,语气很轻柔,听不出她真实的情绪,却也不像在生气。 仁王松口气,太好了,月寒有给他解释的机会。 “你要说些什么呢?说你所作的一切只是一时冲动,并不是有意的?”月寒径自说下去,“对啊,或许你的确不是有意的,是我笨嘛,如果在一开始就拒绝你的任何条件,我和佳亦就不会被你骗到如此地步了。”月寒深吸一口气,一下子说那么多话,有些微喘。 不给仁王说话的机会,她接而又说,“所以错全在我,这样你就不用费力解释什么了!” 仁王紧蹙眉头,否定月寒的话,“你在说什么啊?怎么会全是你的错?”月寒受伤的神情,让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欺骗感到后悔。 “佳亦那边就有劳你先提出分手了,我会告诉她实情的。”说完,月寒弯腰把手伸到鹦鹉面前,让它站在手指上,接着递给仁王。 “你这是做什么?跟我撇清所有关系吗?”仁王气恼,月寒为什么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? “我们原本便什么关系都没有,何来撇清之说?这些日子有‘雅治’陪着,我很开心,现在该是物归原主了。”月寒闪躲着灼热的视线。 一手挥开碍在眼前的鹦鹉,钳制住月寒的双肩,‘嘎、嘎’,‘雅治’被挥痛的翅膀扑腾了两下。 仁王粗鲁的动作让月寒惊得瞪大眼,她看到他眼中的焦急和怒意。 “你以为我欺骗佳亦真的只是为了报复你的爽约吗?”随着怒气的上升,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。 “不然还能为了什么?”月寒大声喊道。 “原来我在你眼中只是那么肤浅的人…”仁王苦笑着松开手。 他语气中有伤感,月寒原本的坚定差点动摇,但事实制止了她,她告诉自己,他只是一个擅于演戏的人。 仁王不再说话,捧起鹦鹉离开月寒的家,出门时恰巧遇到云菲。 云菲见他一脸的阴霾,“吵架了?”应该不会啊,仁王看上去不是那么容易动怒的人呐? 依然一言不发,越过云菲,朝自己家走去。 注意到他手上的鹦鹉,云菲意识到事态严重,而屋里的月寒则睁着空洞的双眼。 一定是这个不开窍的笨蛋惹仁王生气的,“你和学长都说了什么?怎么见他一脸气冲冲地走出去?” “他承认了,而我和佳亦被他骗得好惨。”月寒喃喃地道。 “他骗了你们?”佳亦的事她知道,可欺骗月寒,这骗从何而来? “他利用我不想让佳亦伤心的心态,威胁我和他交往,却是为了报复我那次的爽约。”幽幽道出事情的原委。 云菲的不解顿时烟消云散,“笨蛋月寒,你以为学长真的只是单纯地为了报复你?” 月寒点头,那才是仁王的目的,不是吗? “可能他用的方式比较笨,比较不齿一点,但他如果只是想让你受到伤害,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委屈自己和佳亦在一起?你也说了,佳亦一开始对他便是认真的,我想学长对于这点肯定十分清楚,那在让你同时和他欺骗佳亦的那刻起,他就可以向佳亦告知一切了。”云菲一一为月寒分析。 月寒无措地看着云菲,溺于沼泽的她,云菲是她唯一的浮木。 “我倒认为学长只是喜欢你,也许在察觉自己的感情时,已经将你拖下水,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让你注意他时,只好将计就计,用你对佳亦的友情牵绊住你。但,这样的方式对于重视朋友的你来说太残忍了。”总结到最后,却是让月寒震惊不已的答案。 怎么可能?“不可能的,他说过自己不会付出真心的!”一想到他亲口说的话,月寒立即否定。 “你为什么不将这句也当作他欺骗你的话呢?”云菲反问。 月寒再次茫然了,究竟仁王的哪句话是真,哪句又是假呢? 看出月寒的心乱,“来日方长,慢慢体会他的心吧!”云菲揉了揉她的短发。 十八、 临近学期末,各项考试正紧锣密鼓地举行。 数学考试的前一天,仁王去月寒的班级。 “雅治!考试结束了吗?”佳亦笑迎上去。 “嗯,刚结束!”他还没提分手吗?和她坦诚自己的目的后,他还想欺骗佳亦多久? 仁王上前搂住佳亦的腰,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月寒脸红地别开眼,他怎么可以这样做? “明天数学考试吗?今天我陪你复习,好吗?”仁王凑在佳亦的耳边,轻声地说。 “好啊!去学长的家吧!”佳亦主动提出。 “可以,不过我家人太多,你会不自在吗?”面对佳亦时,仁王才会表现出万分的温柔,让月寒愈加不解。 “不会啊!” 他的家人?月寒确定自己一个都没见过,照理说住在隔壁的她不会连一次都遇不上吧? “嗯,那我们先去吃饭。”仁王托着佳亦的腰往教室外走去。 他未免也太大胆了吧!把老师和同学当空气吗? “喂,现在究竟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?有没有搞错?”云菲的大嗓门响起。 月寒垂下肩,云菲把切原视为冤大头,动辄就吼他。 “我知道你的英语很好嘛!帮我复习吧!”切原为了后天的英语考试向云菲求救。 “不行,我要看数学。”想也不想地拒绝。 “仁王学长不也是和佳亦…”切原用事实举例。 “人家是恋人,我们算什么?别混为一谈。”边整理书包边反驳。 切原贼贼地一笑,“如果我们也是恋人的话,你就肯帮我复习了是不是这样?”两个人像小孩斗嘴似的一来一往。 云菲拿起书包,一字一顿地说,“门都没有,窗也不给,懂了没?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“切,小器加可恶的原始人!”切原小声抱怨,视线恰好瞄到了月寒,“宫城…” 在一旁观战的月寒知道切原想说什么了,大方地答应了,“唉,看在你看上云菲的面子上,就帮帮你吧!” “嘿嘿,你看出来啦!不过那个原始人真的很迟钝耶!”切原不死心地望着教室门口。 切原手持一个冰淇淋蛋筒,跪坐在月寒家的地板上,两眼直直地看着正在帮他批阅卷子的人。 “呐,为什么和学长在一起的人不是你?”咬一口冰淇淋,开口询问。 月寒用眼角瞟了他一眼,“这哪有为什么?” “我觉得你和学长更相配!”切原老实道出心中想法。 “我又不喜欢仁王学长!”急于澄清的月寒,半只脚却踩进陷阱。 切原转动手中的笔,“宫城,我有说是哪个学长吗?你干吗对号入座?” 月寒停下动作,狠瞪着眼前的人,“切原赤也,你活腻了是不是?”居然拿她开玩笑! 切原立即摆摆手,“没有没有,我很珍惜自己生命的。老实说,刚才看到学长对佳亦那么温柔时,我真的吓了一跳。” “怎么说?”温柔有什么不对吗?“我看他乐此不疲得很!” “他那也叫开心?那世界上就没有会哭的人了!你们都不知道,在网球场练习的时候,他的脸比臭鸡蛋还臭,学弟们都吓得不敢和他说话,有次连我都差点遭池鱼之殃。“切原抱怨着。 “哦……”听完切原的话,月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 切原瞠大眼,“哦?我说了那么多,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句?”他不解地叫道。 “不然要说什么?”要是之前就知道切原的废话那么多,打死她都不会让他来。 切原一脸奇怪地看着月寒,“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?学长喜欢的人并不是佳亦!”切原道出心中的困惑,“尽管之前学长也交往过许多女朋友,但这次有些不对劲!”冥思后开口。 月寒叹气,他的话倒是和云菲的如出一辙。 “切原同学,我们后天考试的内容和这个无关吧!”月寒拿起桌上的纸,举在切原面前。 切原一把抓过卷子,瞪大眼看着上面的分数,“宫城,你不能放点水吗?” “有求于人的人不许抱怨!把错的题目再做一遍,做完后一题一题分析给我听!”下达完命令后,月寒拿出数学书。 “不是吧?唉,算我识人不清!”边抱怨边动笔答题。 终于安静下来了,月寒却无心于书上的公式,为什么云菲和切原都认为仁王对她…?一定是他们弄错了,因为仁王太会演戏了,所以他们都被骗了,一定是这样没错!月寒用力说服自己。 “咦?怎么不见原始人?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?”题目答到一半的切原突然出声。 “不知道啊!她去哪里又没有向我报告!”头也不抬地回答,“啊,还有,告诉你个秘密哦!云菲从不允许别人替她起绰号,也就是说你是第一个在她面前叫她绰号的人!” “真的吗?对了,云菲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?跟我说说她小时候的事吧!”切原一副听说书的架势,就差没摆一杯茶在身旁了,而卷子和笔早被他抛到太平洋底去了。 “云菲啊,她最喜欢打篮球,每次NBA联赛她都会熬夜看…” “学长,你不是和佳亦复习数学去了吗?”云菲甫进大楼,就被仁王拦下。 “那个晚上再说,现在耽误你一点时间,把你和月寒小时候发生的事都告诉我!”仁王直明自己的目的。 “为什么不直接问月寒呢?”云菲对于这点倒是很好奇,凭仁王的缠功,月寒倔不了多久的。 “啧,因为,她不会告诉我的…” 云菲读懂仁王眼里的犹豫,是怕月寒回忆往昔时伤心吧!那她也是当事人啊,她就不会难过吗?“还真是差别待遇呢!” “算了,不计较了,去你家慢慢讲,我要和‘雅治’玩哦!”云菲的另一目的在于鹦鹉,要是仁王不答应,她就不干了! 仁王二话不说地同意了。 走进他家,一阵阴冷袭向云菲,‘嘎、嘎’,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天而降。 “你家怎么这么冷?”云菲抚着起鸡皮疙瘩的手臂,怨道。 “月寒也这么说过。”仁王索性倒来一杯热茶,搁到云菲手上。 “咦?她怎么会来你家?” “因为她家停电。” “哦,那晚上月寒一个人一定吓得睡不着了。”云菲作结论。 “我知道,那天我听了一整夜的午夜狼吼。”仁王想起那天晚上从隔壁不断传来的惊叫声便忍不住笑意。 “所以,你把鹦鹉寄放在她家?”如果她推断地没错的话,应该就是这样。 仁王叹口气,“如果她能再聪明点就好了。可以开始说了吗?”回到正题上。 “好吧,故事很短,用不了多长时间。”云菲找了个椅子坐下,喝口热水,开始回忆…… “阿嚏!”故事结束,云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揉揉发酸的鼻子。 “我说完了,大致情况就是这样。”旁边的茶早已冷却。 仁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云菲,“你刚才究竟在说什么?” “我、月寒和圣的过去啊!”只不过稍稍加了些她自己的事罢了。 十九、 “哈哈哈哈~~”切原毫无形象地捧腹笑趴在桌子上,“那个原始人7岁居然还会尿床?” 月寒回忆小时候的事,大多数都是有关云菲的。 “是啊!”脸上没有一点‘出卖’朋友的愧色,反而乐不思蜀。 “那个时候流行哆啦A梦,她就买了一只又肥又圆的猫,用颜料替它上色,我问她为什么不买娃娃,她回答我,娃娃是假的,没有质感,又不会动。倒是可怜那只猫了。”月寒想起那只被cos成哆啦A梦的猫,心生怜悯。 “还有啊,她喜欢看奥特曼,和大家一起玩的时候就想要露两手,有一次她找人练身手,接过撞到了冰箱,掉了两颗门牙。”月寒越说越来兴致,切原也听得津津有味。 “阿嚏,阿嚏!”此时正在隔壁玩鹦鹉的云菲连打了两个喷嚏。 “可恶,一定有人在说我坏话。”云菲的直觉告诉她。 “说不定有人在想你呢?”仁王又替云菲到来热茶。 接过杯子,云菲不以为意地道,“月寒才不会想我呢!” “赤也啊!你明知故问。”此时,仁王觉得自己和切原是同病相怜,怎么都会喜欢上无可救药的家伙? 云菲的脸颊飘过两朵红晕,心脏莫名的一阵收缩,嘴上说着不经大脑的话,“就那头海带?我天天看他都是一副欠揍的样子!” “你没听过打是情、骂是爱这句话吗?”难怪她和月寒是好朋友了,物以类聚。 “说不定哪天我就能失手打死他了。”云菲回嘴。 “那他也会觉得死而无憾了。”仁王凉凉地开口,起身看了看表,“时间还早,我和佳亦约了6点见面,一起去吃晚饭吧!” “好啊!等我先回去一趟。”云菲放下杯子,往门口走去。 刚打开门,就看到对面的门也同时打开,三人六目相对。 “哟,原始人出现了,我和宫城正巧要出去吃饭,要不要一起?”切原先开口打招呼。 走到门边的仁王看到和切原站在一起的月寒,他第一看到她穿裙子,嫩绿色的布料恰到好处地包住她的双腿,露在外面的小腿匀称修长,尽管他看过穿泳衣的她,此刻清纯的样子与那时的性感形成强烈反差,为视觉带来强烈冲击。 云菲飞快地转动脑筋,“好啊,一起吃饭。” “学长不介意吧!”切原笑吟吟地看着仁王和月寒。 仁王耸耸肩,“我能说介意吗?倒是宫城学妹,多两个电灯泡好吗?” 一心想快点离开的月寒没料到仁王会这么问,一时答不上话。 ‘叮’地一声,电梯门打开。 有些失望地道,“看来学妹不愿意,是吧!”仁王等着月寒的回答。 “海带,我现在有时间,你不是要补英语吗?走吧走吧!”云菲朝切原用力眨眼。 切原顺了云菲的意,“当然当然,抱歉学长、宫城,我和原始人先走了。”然后上前一步牵住云菲的手,把她往电梯里带,门关起,只剩下仁王和月寒。 “死海带,放手啦!便宜占够了没?”云菲挣开切原的手,厌恶地搓着被他碰过的手。 皱眉看着云菲的动作,“喂,你这样很伤人心呐!”切原东施效颦地捧着胸口。 “别恶心了,我还怕我的手得坏疽咧!”云菲继续作语言攻击。 “看来我惹你不开心了,那我还是先离开吧!“切原受伤的语气让云菲的心跟着软化下来。 电梯到达一楼,切原欲离开,云菲拉住他的手臂,“好啦,这么晚了,还是先吃饭吧!” 切原比她开口先一步停下,转身,眼角嘴角满是灿烂,“你这是在挽留我吗?” 猛然意识到自己上了他的当,才懊悔不已,“你这个死海带,臭海带,烂海带,烧焦的海带,我诅咒你不得好死!” 切原制住她虐待他胸口的手,“你舍不得的!”嘴角咧开,坏坏地笑着。 “我见鬼的舍不得!”云菲想挣脱,却被他硬往外拖,为避免自己的手臂脱臼,她最终还是放弃挣扎,她真的只是为自己手臂着想哦! 被丢下的两个人四目对视。 仁王走到楼道间,按了下行键,电梯在上行的过程中,谁都没有先打破沉默。 直到指示灯的数字变为‘20’时, “我回去了…” “走吧!” 两个人突然同时开口,仁王皱眉,“去吃个饭而已,你又想逃避什么?” 他知道?“我不饿!”说出口发现这个借口很粗劣。 仁王低笑出声,她知道自己的话根本就站不住脚吗? “不饿就看着我吃好了!”走进电梯,按住开门键,看着月寒。 在他的凝视下,月寒进退两难,却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,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。 夏日的傍晚还能看到夕阳,温度不如白天那么高,仁王双手插裤袋,转身看向那个正在龟爬的人,“等走到吃饭的地方天都亮了!” “我都说我不饿了,是你硬要我出来的。”月寒赌气,刚才的借口派上用场。 “和赤也在一起就吃得下了?”仁王还是忍不住拿切原在作比较。 “你不是要陪佳亦复习吗,怎么还在这里?” “不想我去?你直说就是了!”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开窍? “干吗不想你去?走啊!”不知不觉,月寒提高自己的音量。 “别生气,会生皱纹的哦!”仁王走到月寒面前,伸手抚平她眉间的折痕。 月寒立即拍开他的手,如他所说,自己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?明明知道他的话不可信,思绪却还是会忍不住跟着他转。 ‘咕噜、咕噜’,四周很安静的时候,肠鸣音听得特别清楚。 月寒的脸涨得通红,仁王的肩膀不自然地颤动着,“刚才是谁说不饿的?”死鸭子嘴硬。 这不争气的肚子,月寒恼得想找个酒瓶敲晕自己。 “想吃什么?”仁王自然地牵起她的手,十指相交,状似亲密。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月寒不知所措,来自他掌心的温度,像一阵电流窜过她的全身。 “意大利面好了!” “好啊!”仁王顿了顿,“你说,这样的我们像不像一对恋人?”他稍用力地握住月寒的手说道。 “你觉得问这个有意思吗?”月寒把头偏向另一侧,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 “佳亦说暑假要和他父母出国旅游!”仁王用好消息的口吻说。 “那又怎样?” “你说呢?”仁王很坏心地让月寒自己去猜。 月寒站定,对上仁王的眼睛,眼里流露出些许倦意,“学长,你想骗我我不介意,但是请你不要再欺骗佳亦了,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会承担,就算佳亦恨我也没关系,这样瞒着她,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。” “我…知道了!还有,我没有骗你!”仁王叹口气,欲言又止,自己惹的麻烦,只能由自己解决。 两个人,走在夕阳下,金黄色的余晖柔柔地洒在他们身上。 二十、 客厅里,只有电视机在发光,坐在沙发边的月寒却无心于电视里的节目。 刚才仁王说没有骗她,是这样的吧?异常认真的语气让她几乎信以为真,一手撑着脑袋,心里在做着挣扎。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,月寒伸手去接电话,“喂,宫城月寒…” 握着话筒的月寒,脸色‘刷’地一下变得惨白,只有短短的几句嘱咐,之后另一头的电话就挂断了。 月寒瘫坐在地上,用力咬住下唇,缓缓垂下眼帘,电视里的笑声充溢着整个客厅。 良久,“我回来了!”云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好像显得特别高兴。 “怎么了?都不开灯?”顺手打开墙壁上的开关,客厅忽地亮起来,光刺的月寒的眼睛有些睁不开,她伸手挡在眼前。 “你回来了,那我先去睡觉了!”月寒直起有些发麻的腿。 云菲走到厨房倒水,没有注意到月寒的不对劲,“哦!” “呐,云菲,你说过可以先顾自己的,对吧?”月寒关上房门,靠在门背上问道。 “咦?”云菲被问得一头雾水。 “没事,我先睡觉了。”月寒失神地躺到床上。 “她怎么了?才几点就要睡觉?该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!”云菲坐在客厅里,若有所思地望着月寒的房门,“啊,难道学长跟她告白了?”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从沙发上跳了起来。 “可能吧,依月寒那个性,就算学长说喜欢她,她也一定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。”云菲一个人在客厅里嘀咕了好久,房间里的月寒用枕头蒙住头,把死党的自言自语全部隔绝在耳朵外。 “雅治,暑假你有什么打算?”盘腿坐在仁王的房间里,佳亦撑着下颚问道。 “练习吧!过了暑假就是我在立海大的最后一个学期了。”仁王抬头对上佳亦的视线。 “呜,是哦,明年的春天你就要上高中了!”佳亦嘟着嘴道,“我突然不想和爸妈一起去旅游了!” “为什么?难得的暑假你要待在家里?”仁王的计划里没有佳亦。 “不是啊,我想和你一起过嘛!”对于仁王的话,佳亦并没有起疑心。 “呃?”仁王顿时语塞,“暑假我要参加全国大赛,恐怕没时间陪你吧!” “对啊,如果我去旅游那就不能看你的比赛了!” 他居然没话找话说,仁王很想收回刚才那句话,“这样好吗?到时候你父母会怪我说,‘都是因为这小子,女儿连爸妈都不要了’!”学着长辈地口气说道。 佳亦想了一下,“可是,看不了你的比赛很可惜啊!” “没关系,我知道你会一直替我加油的,对不对?”仁王轻抚着佳亦的脸颊,柔声哄道。 “嗯!”佳亦用力点点头。 “雅治,佳亦,你们要不要吃点水果?”门外传来仁王妈妈的声音。 “哦,好啊!” 门打开,“雅治,时间不早了,待会儿送佳亦回去吧!” “我知道!”仁王接过水果,递给佳亦。 “你今天住在家里吗?”仁王不常回家,所以。 仁王‘噌’地站起身,挡在佳亦身前,“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,妈,你先去休息吧!” 等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后,“雅治,你平时不住家里吗?” “嗯,有时候会住在舅舅家,那里离学校比较近。”仁王随便拿个借口来搪塞。 “这样啊!”佳亦看看墙上的钟,“啊,已经九点了,好累啊!” “我送你回去吧!”仁王替佳亦收起课本。 “嗯!” 宁静的小路上,佳亦挽着仁王的手臂慢慢往前走着。 “雅治,你…”佳亦刚开口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 “怎么了?” “听说,我是你交往的时间最长的女生,是不是?”学校里的闲言碎语,佳亦多多少少听进一些。 仁王侧首想了想,“是啊!” “是因为喜欢我吗?”终究,佳亦还是把不确定问出了口。 “不然还因为什么?”仁王反问,想起月寒今天的表情,他只能这么说。 “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?”佳亦走到仁王的面前,认真地请求。 两个人就站在人行道的中间,看着对方。 车子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,使他们之间变得更沉寂。 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般,仍得不到答案的佳亦,眼里开始蓄起水汽,“回答一个问题有这么困难吗?雅治?” 看到佳亦眼里的闪烁,仁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。 佳亦缓缓闭上眼睛,“雅治,吻我。”轻柔的声音触动了仁王的心弦,他告诉自己,这是最后一次骗佳亦,暑假结束后,他会告诉她实话。 仁王俯身,嘴唇贴上佳亦的,泪滑进两人的嘴里,有些涩,心里默默念着,‘佳亦对不起’。 这个吻让佳亦安心了许多,她只是想确定,仁王的的确确在她身边,就算他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也没有关系。 抬眼,仁王的视线接触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,是月寒。 “佳亦!”月寒的声音传到佳亦的耳朵里。 回头,佳亦看到伫立在风中的月寒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“睡不着,所以出来散散步!”月寒咀嚼着此时心中翻腾的情绪,酸的直教她想掉眼泪。 “我去学长家复习了,刚离开。”月色照不明月寒此时脸上的表情,佳亦发现身后的仁王有些异样。 “这样啊!好巧!”吸吸鼻子,“好冷呢,我先回家了,不然非得感冒,明天见!” 月寒的声音有些哽咽,不过她的体质的确很容易感冒,佳亦不疑有他,“哦,明天见!” 从不远处的一家音像店传出歌声,可能是在放演唱会吧,观众的欢呼声若隐若现。 歌词大致是这样的: 月之道上无论哪里都拖着长长的影子 带着我的忧郁走向明天 星星位置形成的音符是我向你在谱写私语的旋律 追求真爱 难道不可以吗? “这首歌很好听呢!”佳亦回头看着仁王。 “是啊!不知道是谁唱的?”仁王附和道。 走在前面的月寒也听到了,这首歌是她很喜欢的,为什么此刻听起来会那么凄凉呢?男歌手的声音并不是很低沉,月寒的心脏却意外地抽痛着。 掐指算着,一个月究竟有多长?而她需要这一个月吗? 月亮伴着她走向回家的路,而她第一次感到很寂寞…… 二十一、 隔天上午,数学考试结束后, “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门英语了!”云菲伸着懒腰说道,抬起头,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月寒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,她起身走过去。 “喂,怎么了?看你魂都没了。”坐在月寒身边。 “我生病了!”一出声,是一阵沙哑。 “难怪你一个早上都不说话,我的天,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啦?”云菲一脸的惊讶。 月寒摇摇头,她不想再说任何一句话了,该死的天气,为什么夜里温度会骤降?害她得了重感冒! “宫城!”欢快的声音让教室里的女生都为之振奋。 “啊,是丸井学长。”云菲推推趴在桌子上的月寒。 “宫城怎么了?精神萎靡的样子!是不是考试考砸了?”丸井吹着泡泡,说道。 “学长,别咒我!”拖着沙哑的嗓子,月寒反驳。 “哇噻,你昨晚上和谁去飙歌了?把嗓子弄成这样?”丸井蹲在月寒的课桌前,问。 同样的话月寒真的不想说第二遍,她咳了两声,“学长,月寒生病了。”云菲在一旁解释着。 “昨天晚上,我看到月寒的,在路上。”佳亦拎着书包走到月寒这边。 三个人团团围着她,让月寒感到很热,“我没事啦!对了,学长你来这里是?” “哦,本来想请你去吃蛋糕的,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家店啊,今天我有预订座位哦!”丸井提起蛋糕就什么都忘了。 “哦,好啊!”有吃的,月寒来者不拒,这是原则。 “可是,你生病了,不要回去休息吗?”丸井有些犹豫。 “没关系啦,我没事的!”说着,月寒拿起书包,“我和丸井学长先走了啊!” 走到教室门口时恰巧遇到了仁王,“雅治,你来找佳亦啊!我和宫城正好要去吃蛋糕,你们要不要来?”丸井回头,正巧看到切原,“赤也和矢吹也一起来吧!” “你们约会,我们去凑什么热闹啊!”云菲立即回绝。 “雅治,去吗?” “我无所谓…”如果可以,他真的不想去。 “那就一起走吧!”丸井牵起月寒的手,看似很自然。 蛋糕店里,月寒很没形象地吃着蛋糕,由于咽得太快而不小心噎到了,放下手中的蛋糕,不停拍着胸口。 丸井递给她一杯水,他想他知道月寒为什么会这么反常,闪烁的眸里有着了解。 “我想起来了,宫城,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看电影的吗?我差点忘了!”丸井抱歉地看向仁王,“那我们先走一步了。” “哦!”莫名其妙地被叫来,又莫名其妙地被扔下,仁王有些气恼,却又什么都做不了。 被丸井拉出蛋糕店,月寒也松了一口气。 “宫城,你喜欢雅治的吧!”丸井突然认真起来的语气让月寒吓了一跳,“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!” 月寒点点头。 “那我可以和雅治竞争吧!”依然吹着泡泡,似真似假地说道。 “咦?”月寒知道自己的国语很不过关,所以才听不懂丸井说的话! “我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你,懂了吧!”丸井告白的样子有些奇怪。 “为什么?”月寒的问题更奇怪了。 “这哪有为什么?喜欢就是喜欢啊!” “哦,因为我会做蛋糕!”月寒恍然大悟地道。 丸井无奈地摇摇头,“难道会做蛋糕的女生我都喜欢吗?”吹破一个泡泡,绿色的胶状固体粘在他的脸上。 “哦!”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丸井的话,月寒的反映有些呆滞。 丸井耙耙头发,第一次和女生告白居然这么尴尬,她也够迟钝了。 “呐,学长,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?”她居然和他讨论起来了! “嗯,见不到她的时候会想她,见到她后,心会跳得很快,大概就这样了。” “会有紧张不安的情绪吧!”月寒自顾自地说下去。 回头望着那家蛋糕店,透过玻璃窗,丸井看到仁王和佳亦有说有笑,再看看月寒,他隐约觉得,事已成定局,不会再有变化。 “明天就要离开日本了,要有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雅治,怎么办?”佳亦一手托腮,不舍地看着眼前的人。 “是啊,一个月…”仁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,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。 佳亦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失望,仁王的反应并不如预期中的那样,似乎她和他即将分开一个月,于他,一点影响都没有。 “雅治,你有心事吗?”佳亦有感觉,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,心正在越飘越远。 “嗯?不会啊!”接下来,仁王却无言以对,原本存在于两人间的亲昵,现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。 “今天到我家去吧!”佳亦意有所指地道。 “好啊!”他想,这是暑假前的最后一天,等她旅行回来,所有的一切都将坦诚在她面前。 佳亦的房间,飘着夜来香的味道,淡淡的、柔柔的。 仁王无所事事地坐在写字台前,把玩着手中的纸,耳边传来浴室里‘哗哗’的流水声。 一旁的书架上放着一张合照,是月寒和佳亦的,前者脸上灿烂的笑容让位于心脏的部位有些刺痛,仁王努力回忆着,然而在那一页页上不曾找到那样的表情,有的只是迷茫、疲惫。从云菲那里得知月寒重视朋友的程度,而先前不知情的他却利用这样的友情,为的只是报复。难怪月寒的眼中会是满满的倦意。 由于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,没有意识到佳亦在他身后站了好久了。 两条手臂缠上他的颈项,“雅治,今天留下来陪我好吗?” 手中的纸缓缓飘落到地上,仁王的眼里写满惊讶,“佳亦…你爸妈?”这句话有种越描越黑的趋势。 “他们今晚不在家。”佳亦合上眼,等待仁王的回答。 没有推开佳亦,仁王有些尴尬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” “不行吗?”佳亦有些颤抖的声音泄露了此刻她的紧张。 接下来又是一阵静默。 凑到仁王的耳边,佳亦轻吐气息,“骗你的,看你紧张成这样…!” 松口气,浑身紧绷的肌肉顿时放松。 佳亦握紧双拳,抑制从心底溢出的疼痛,缓缓伸出手,直到接触到仁王脑后的那簇头发,慢慢地整理着,“雅治,就算你骗我也没关系,至少现在别爱上…月寒!” 最后那两个字,佳亦说的很轻很轻。 她看出来了吗? 佳亦带有哽咽的声音让仁王的心底有了犹豫,一个月后,他真的能毫无顾忌地说出事实?他突然不敢想,佳亦知道一切后,会是怎样的表情… 如果她恨月寒,月寒又会怎样?心里被这些烦乱占据,猜想着一个个可能出现的情景,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冲击着他的心房。 自问,他究竟让他们三个人陷入怎样的窘境中? 他伸手去握住佳亦的手,暂时他还回答不了她的话,再过一段时间,等他想清楚了,再坦诚一切。 从佳亦的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了,这几天,仁王几乎天天回家时都能看到月亮。 寂静的马路上突然被震天响的引擎声打破,是飚车族,闪闪发光的金属外壳过分地耀眼。 上次开车是带月寒去海边… 心意甫动,仁王加快脚上的速度。 走到大楼下,拿出手机…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… “喂,宫城月寒…” “宫城,是我,丸井!”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,又有些紧张。 让正在看电视的云菲降低电视机的音量,又问道,“学长有事吗?” “嗯,本来想明天跟你说的,但是想听听你在电话里的声音,就打给你了!”丸井解释了一半自己打电话的原因。 “那,学长想说什么?”月寒的对话引起了云菲的注意,她好奇地趴在沙发上,耳朵凑到话筒边。 “明天是最后一天的考试,结束后想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云菲贼笑地看着月寒,很顺利地遭来一个白眼。 “好吧!” “晚安!”月寒挂上电话。 接着又听到手机的铃声响起,“你今晚很忙嘛!”云菲调侃的语气。 手机屏上显示的是仁王的名字,月寒犹豫着要不要接通。 但铃声顽强地响着,按下通话键,“喂…” “现在吗?”月寒顿了半晌,“好吧!这就下去!” 关上手机,“是仁王学长?” 月寒点点头,“我出去一会儿,很快回来!”没有多说什么,走到门口,穿上鞋子便走了出去。 “这家伙不对劲啊?”月寒奇怪的举动让云菲不得其解。 二十二、 和上次不同的是,仁王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。 “有些话想跟你说。”待在暗处的仁王,夜色掩去了他的表情,听声音,有些不确定的成分。 “好!”月寒意外的柔顺让仁王一时无法接受。 坐在后座上,月寒主动环上仁王的腰,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背上。 喜欢他,已溢于言表。 踩下油门,车子很快地消失在夜里。 是海边,初遇的海边… 两个人走到沙滩上,就地坐下,仁王的视线在很远的地方交集。 气氛和上次生日那天有些不一样…月寒细细体会两者间的微妙。 “我…喜欢你!”夹杂着海浪声,仁王开口,转而看向月寒,等着她的回答。 月寒垂首,将下颚搁在双膝间,心如擂鼓,急剧膨胀的情绪让大脑有些微的胀痛。 “我就知道会是这样…你不想开口可以继续听我说下去。”仁王笑得无奈。 “开学前,我想告诉佳亦事实。”他道出自己的打算。 依旧默不作声,一个月后,她已经不在这里了。 “刚才,佳亦开玩笑地说,要我晚上留下来陪她。” 月寒睁大眼,不敢相信地看着仁王,要佳亦主动要求,必须要多大的勇气? “她还说,至少现在别爱上你…”后一句话让月寒一阵天旋地转。 “佳亦对你的感情,很深、很浓…好像,这是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男生。”记忆中的佳亦总是喜新厌旧,这次,算破纪录了。 “你们两个给我出了很大的难题…”仁王叹口气,“也许是我自己把自己难住了!” “咦?”他刚才不是说要和佳亦坦白一切的? “因为,我发现,那些话对佳亦开不了口。”这就是那个难题吗?“佳亦根本没有开玩笑,她说的是真的,如果不是我的反应过于迟钝,她不会用那句‘骗你的’来掩饰。” “所以,你犹豫了?”月寒说不清此时的情绪是怎样的,有些混乱,她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。 她说对了,“对不起…” 月寒笑笑,“为什么要道歉呢?”让佳亦和仁王在一起原本就是自己的初衷,现在只要顺水推舟,就可以成功了。 “你不怪我?”仁王以为,“我不是在你和佳亦之间犹豫了吗?” 月寒摇摇头,奇怪,心中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,反而很想笑。 “我说过,佳亦是不错的女孩子,对不对?”一个月似乎是不需要了,这件事很快就会有一个结尾。 仁王点头表示同意。 月寒起身,用食指在她和仁王之间画了一条线,“这边是我,那边是佳亦,等你哪天不再犹豫了,就来选择,好吗?” “可一个月之后…” “在你没有作出决定之前,暂时不要告诉佳亦。”月寒拍去手指上的沙子,笑望着仁王。 仁王听话地点头,“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的犹豫而吃醋。” “吃醋的话,可能有点吧!”月寒认真地回答,惹得仁王心里一阵不安,但接下来的话让他明白。 “佳亦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,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了,当然要吃醋啊!”仁王注意到月寒的脸上浮现了他从未看到的笑容。 “为了好朋友,你可以牺牲一切吗?”仁王记得,这个问题他问过她。 “嗯,这个问题不要再问第二遍啦!”喜欢他,放在心里就可以了,月寒笑着想,要是依自己的个性,恐怕这辈子找不到男朋友了。 回到家,月寒伸着懒腰,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云菲。 “怎么了?脸色那么难看?便秘啊?”月寒看着云菲苦着一张脸,笑讽着。 “你很开心的样子嘛!坐下,开始审问犯人!”云菲端了一张凳子,让月寒坐下。 月寒微愣,她又做错什么事了? “你妈刚才打电话来…”云菲说了一半,停下来看着月寒。 “呃,她说什么了?”月寒小心翼翼地看着云菲,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不理自己了。 云菲‘噌’地从沙发上跳起来,“你还好意思问我她说了什么?” “好嘛,我妈上次打电话来让我回美国,说我爸的公司出了问题,恐怕没办法再让我继续在这里读书了。”月寒一脸轻松地说,又招来云菲的一顿骂。 “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!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?如果今天不是阿姨打电话来,你是不是准备瞒到出国为止?”那么暴躁的脾气,切原怎么受得了?真是自虐的家伙。 “我想等开学再走嘛,本来还有一个月想和学长培养培养感情,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!”月寒状似轻松地说。 云菲又被说得一头雾水,“哪个学长?” “住隔壁的那个!” “为什么不需要了?你移情别恋啊!” “嗯,可以这么说吧!不过是他,不是我!”月寒替自己辩解一下。 云菲差点晕倒,“是刚才学长跟你说的?”她还以为仁王喜欢月寒…难道是她猜错了? “不是啊,不过那是早晚的事啦!”只要再推仁王一把,他的决定就能露出水面,而自己也可以安心地离开日本。 “唉…”云菲叹口气,原本还想安慰一下月寒的,不过看的样子她已经自我安慰过了。 为了好朋友,她牺牲的极限是哪里? 云菲不想知道,“月寒长大了呢!” “当然,难不成我还缩小?”明天她还要和丸井学长出去呢! “很晚了,明天还要考试,睡觉睡觉!” “嗯!” “啊,学长你来了!”月寒拿起书包,走向丸井。 “终于解放了,走吧!说好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的!”丸井的身上传来淡淡的苹果香味,甜甜的,一如既往地可爱。 “我们要去哪里?” “北海道!”丸井轻巧地把目的地报出来。 “什么?那么远?”月寒惊讶地叫道。 神奈川到北海道,那要多长时间? “好啦,走啦!”丸井拉上拖沓的月寒。 旁观的三个人,面面相觑,北海道,的确好远呐! “喂,原始人,去看电影吧!”一抹算计划过切原的眼睛。 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?”云菲才不会妥协,上次已经被他骗过一次了。 切原挠挠头,“那换你问好了!” “要不要去看电影?”云菲非常听话地问道,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再次被骗。 “好啊!”说着,切原拎着云菲的书包就往教室外走。 天,她又上当了!云菲懊悔地拍着额头,“死海带,你给我等着!” 剩下佳亦一个人,“奇怪,雅治怎么还没来?”平常都是他第一个到的。 两手托着腮,昨天下午的事又回到脑海,想起自己的大胆,佳亦的脸烫的都能煎蛋了! 昨天她说了很奇怪的话吧! 要仁王别爱上月寒,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,但是昨天在蛋糕店里、还有仁王凝视照片上的月寒,都让她无法不胡思乱想。 她果然做不到吗?就算仁王不喜欢她,也没关系… “怎么了?一脸想要哭的样子!”声音很近,而且很熟悉。 佳亦侧过头,看到坐在身边的人,“雅治!”她用力抱住他。 仁王伸手轻抚佳亦的头发,“我们才几个小时没见面就这么想我了?”嘴角挂上属于他的邪邪的笑。 怀里的佳亦正在哭,仁王的笑变得自然,伸出去安抚她的手也异常温柔,“见到我也不用哭那么凄惨吧!” “对不起,昨天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吧!居然会怀疑你喜欢月寒!”佳亦边哭边道歉。 他是喜欢月寒,但现在仁王又不敢确定那份感情,“不用道歉!傻瓜!” 佳亦吸吸鼻子,声音有些闷闷的,“是哦,你那么花心!”波涛起伏的情绪渐渐稳定。 仁王苦笑着,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。 “走吧!”想用弥补来减少心里的罪恶感。 “嗯!”佳亦笑开,晶灿的眼里有着甜蜜,她听话地把手放到仁王的手里。 二十三、 四个小时后… “天哪,学长,你要带我去的那个地方究竟到了没有?”月寒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在丸井后面。 丸井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月寒,“快到了!”伸出手,将她往前面带。 拐了一个弯,一块经历过雨水冲刷的牌子立在眼前。 “柳屋?干什么的?”月寒隐隐地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。 丸井牵着月寒的手往里面走,“进来就知道了!” 里头的摆设完完全全呈现在眼前,货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点心,还有一个墨鱼形状的东西,她不解地看着丸井,“这个是?” “老板,拿两份这个!”丸井指着月寒问题中的东西。 “好!”老板拿了两个碟子,将墨鱼软软胖胖的身体小心地提起,再轻轻放下。 丸井和月寒坐在落地窗边。 8月的北海道,热得让路人直冒汗,而店里的清凉和淡淡的甜味让月寒感到格外清新。 月寒举起刀叉,切下一块,放入嘴里,“这是?” 和闻到的味道一样,甜甜的,入口即化,“好好吃哦!” “这叫梦幻寿司!”丸井边吃边解释。 “寿司?”月寒看看盘里的东西,“……” 再吃一块,“这个味道,有点像羊羹。”月寒细细品着嘴里的食物道。 “这里的老板很厉害哦,把羊羹做成不同形状的,而且这些墨鱼都是限量的,每天只有50个。” 月寒口中的甜味慢慢散发,沁入一个个味觉细胞,一节节甜到了心口。 “很好吃。”不知为何,这甜味让月寒有流泪的冲动。 “不枉在路上花了4个小时了吧!”丸井注意到月寒的脸色有些异常。 放下刀叉,月寒两手交叉撑着下巴,“学长,开学前,我就要回美国了。”也许更早。 说这话的时候,她不敢看着丸井。 好一会儿,对面都没有发出声音,月寒抬起头,看到表情复杂的丸井。 “因为我爸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,我不得不回去。”言简意赅地说出自己离开的理由。 叉起一块羊羹塞入嘴里,压下即将泛出的苦涩。 “我们才认识了一个月…”丸井的语气里有着不舍。 “是啊,好短…学长,对不起!”有些感情是无法回应的。 丸井不在意地笑着,“干吗要道歉?你又没做错什么!”然后低下头,一声不吭地吃着盘里的东西。 月寒的眼前是一头桃红色的头发,过亮的颜色刺痛着眼球,“嗯…” “离开学还有一个月吧!那我们就算认识了两个月…还是很少!”丸井抬头看了月寒一眼,“我们先交往看看,好不好?” “咦?这样不好吧!”对于丸井的话,月寒为难地看着他。 “呐,你讨厌我吗?”丸井的眼神异常认真。 “不讨厌啊!”月寒摇头说道。 丸井咧开嘴笑着说,“那不就好了,你既然不讨厌我,就是还有喜欢上的可能,我不是说过嘛‘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呢?你说今天不喜欢,可是说不定,明天就变了’,所以先试试看呢?” “那,就先试试看吧!” 试着忘记过去,试着接受未来… 人不能两次都踏入同一条河… 另一边,仁王带着佳亦去看电影, 电影的大致内容是阴谋与爱情,一对好朋友同时爱上一个男孩… 仁王斜睇着身边的佳亦,看着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,他伸手去握住她的。 结局是,一个女孩独自离开那个城市,把完美的爱情留给她的好朋友还有那个深爱的男孩。 “雅治,如果是你,你会怎么办?如果你爱的是那个离开的女孩。”走出电影院时,佳亦这样问道。 “男孩最后不是爱上另一个女孩了吗?”握着佳亦的手,让她安心亦是确定自己的心。 “可是,那个离开的女孩不是很可怜吗?”佳亦想着想着,眼泪再次流了出来。 仁王转身拥住佳亦,安抚着,“傻瓜,这只是在演戏而已,看你哭得那么伤心。” “希望那个女孩能遇到她的王子!”佳亦闭上眼,虔诚地祈祷。 那个动作触痛了仁王的心,她的眼泪、她的祈祷都是真诚的,就像月寒说的,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。 “不早了,回家吧!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了!”握着佳亦的手渐渐用力,几天前,他并不在意的旅游,现在却让他心里闷闷的。 “好!” ‘兹’地一声,佳亦手上的手机震动了。 “啊,是我妈妈打来的电话!”接起电话, “妈,怎么了?在哪家医院?嗯,我马上来!” 收起电话,佳亦的语气显得很着急,“我外婆在厨房里跌倒了,暂时要留院观察…” “现在要去医院吗?”说话的同时,仁王已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。 佳亦打开车门,“雅治,你不去吗?” “不了…” “嗯,我先走了!”坐上车,佳亦报了目的地,车子很快地驶出仁王的视线。 明天,网球部要开始训练了,伸了个懒腰,仁王往家那边走去。 走到大楼口,正好遇上送月寒回家的丸井。 “雅治,你护花使者的任务完成了?”丸井五十步笑百步… 仁王皱皱眉,“我们彼此彼此。”这样的场景好奇怪,明明昨天才和月寒告白,今天却看到她和其他男生在一起。 “学长,你先回去吧!” “哦,”丸井看看仁王,“你当心点…” 月寒莫名其妙地被叮嘱,也讷讷地点头,“嗯,我知道…” 丸井走后,月寒直接往大楼里走去,在电梯门开时,回头问道,“你要走楼梯?”这苦她可吃过,如果仁王不介意,也可以试试。 仁王大步走进电梯,“你说的很对,佳亦…很容易让别人喜欢上她…” 喜欢上她吗?月寒拎着袋子的手稍稍用力,“我是说过她很惹人喜爱。”眼神有些茫然。 “啊,这是今天学长带我去吃的,呐,给你和佳亦的一份。”月寒小小的撒了个谎,原本这是要给云菲的,不过佳亦和云菲都一样,不是吗?笑着想。 “谢谢,你和文太,相处的不错?”仁王依旧理不清自己的感情,他第一次觉得脚踩两条船好辛苦,但这次他是真心的。 “学长你还要履行那个约定吗?和佳亦分手,如果我把一切都告诉佳亦的话。”月寒决定推仁王一把。 “不要!”仁王几乎是瞬间将这句话冲出口,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激动,忆起刚才佳亦流泪的模样,分手这件事早被抛到九霄云外。 月寒将不适抑在心底,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,“也就是说,就算我不答应当你的女朋友,你也不会和佳亦分手了对不对?” 仁王自嘲地一笑,“是。很多事凭着一时冲动,在将来会后悔的,爱情亦是如此。” “你不觉得你想通了吗?至少现在对佳亦的情绪,是舍不得了。”月寒推波助澜,成功近在眼前。 诧异地看着月寒,她为什么会知道他对佳亦有不舍? “别那么惊讶,因为之前我不敢告诉佳亦事实就是这样的心情,她是我最重视的朋友,于你,意义又不一样了。” ‘叮’,20楼的等熄灭,“到了,”月寒待门打开口走了出去。 “我们之间还是比较适合这样平静的对话!”进屋前,月寒留下这句话。 “等一下,‘雅治’还是放你那边吧!”仁王叫住月寒。 她刚才把他们三人的关系分析的清清楚楚,他反倒插不上话了,但,曾经喜欢的人也不是一两天就能释怀的。 “好啊,” 反正也没多少时间能看到它了,来者不拒的原则此刻完全体现。 毛茸茸的小家伙飞到月寒的手上,‘雅治’的口中依旧喊着‘仁王是坏蛋’、‘仁王是坏蛋’。 “晚安。” “嗯。” 月寒走进房间,靠在门背上,深深地吐了口气,“终于告一段落了,这次我做的对吗?” “半夜三更的,你叽叽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啊!”云菲听到开门声便走了出来。“这是仁王学长的鹦鹉?” 月寒点点头,“刚才回来时碰到他,他顺道给我的。” “你和他…真的没可能了?”云菲小心翼翼地问道。 释然地一笑,“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,如果被感情控制了理智,后果会很糟,不是吗?” “笨蛋月寒!”暗夜里,云菲轻斥道。 二十四、 “切原赤也你要是输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!”云菲在一旁大声喊道。 “学长赢不了切原吗?”月寒口中的学长是和切原正在单打的丸井。 “月寒!” “原始人,从刚才就吵到现在,安静点啦!” 月寒好笑地看着云菲和切原,“还真是冤家…” “雅治!” 听到这个名字,几个人同时回头,“是佳亦!” “佳亦?你回来了?”仁王惊喜地看着她,展开手臂接住朝他奔来的佳亦。 “嗯,因为我外婆住院,我妈不放心,所以提早回来了!”佳亦贴在仁王的胸口,“雅治,我好想你哦!” 看着在仁王怀里撒娇的佳亦,月寒会心一笑,“看来提早订机票没错!” “月寒,你要提前走吗?”这些天,月寒偶尔表现出的寂寞,云菲看在眼里却帮不了她。 “嗯,这周日的飞机。”月寒抱歉地看向球场上的丸井。 “我才回来没多久,你又要离开…佳亦知道吗?”不远处的两个人很幸福吧! 月寒摇摇头,“还没告诉她。” 回头迎向走出球场的丸井,递上手中的毛巾。 “谢谢!”视线越过月寒,“佳亦回来了?” “嗯。”月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和丸井并排坐着,“学长,你们的关东大赛我恐怕看不到了。”这些天来,她试着把所有的心事跟身边的男生说,只是不希望对他有一丝隐瞒。 欺骗太多,真实太少,会让月寒觉得身处在悬崖边,一个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。 “没关系,赢了之后我打电话告诉你!”月寒要走,丸井自知留不住,两个星期的相处或许并没有改变什么,她依然喜欢仁王。 “宫城…”丸井想说什么,但是月寒对朋友的固执,他无法置喙,明知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月寒,能为朋友付出一切的月寒。 搂过月寒的肩膀,轻轻拥进怀里。 “学长?”靠进他胸口的那刻,月寒心酸地想流泪,“对不起,学长…” 耀眼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云菲重重地叹了口气。 “原始人,你看他们都一对一对的,我们是不是?”切原见机行事。 云菲眨眨眼,将快要泛出的泪水抑在心头,“你想的美,就你?还早一百年呢!” “那你到底让给我美梦成真吗?”切原将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,笑睇着云菲。 原来原始人也有会哭的时候。 他伸手在云菲的脸上胡乱抹了几下,“你想哭的话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!” “很痛耶!你找死啊!”云菲作势要打他。 “幸村,就这样随他们去?”真田紧蹙双眉。 幸村的脸上还是那样柔柔的笑,“今天的训练提前结束,我先回去了!” 望着幸村离开的背影,真田一愣一愣的,怎么今天大家都不对劲?连幸村也是… 走出学校,月寒依恋地看了一眼待过2年的立海大,现在真的要离开了,还有些不舍。 “学长,你知道吗?我第一次去网球场是因为你。”知了的叫声和月寒的声音融合在一起,炎炎的夏日临近尾声。 “就是我拜托你请假的那次吗?” “嗯,学长,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,或许就不会闹出这些事了吧!”转了360度,月寒又回到了原点。 “经历了一件事之后并不是什么都得不到的,至少你的牺牲让佳亦幸福。”这样的结局对月寒来说,是最好的。 “也是…”月寒释然。 “宫城,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单身,你再做我的女朋友,好不好?”丸井许下约定。 相识太晚,相处太短,喜欢成了遗憾,丸井还是想抓住些许机会,尽管很渺茫。 “好啊!”月寒应允。 说她爱仁王,太沉重,这个字眼她背负不起; 说他不喜欢丸井,太轻易,毕竟他们只相处了短短几个星期;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,就像圣离开了日本、云菲原谅了自己、而她也即将去美国… 丸井说的对,经一事长一智。 天气如他们相遇的那日般炎热,“好想再去海边游泳啊!”月寒轻叹道。 离开的前一晚, “月寒?”佳亦拿着话筒,躺在床上。 “明天吗?我知道了,会准时到的!” 星期天,一如既往的热,月寒拿起行李箱,‘雅治’停在她的肩膀上,一言不发。 “我走了,别送我了!”月寒看着一脸哭丧的云菲。 “送你到楼下?” “不用了…” “门口?”云菲开始讨价还价,以后都见不到月寒了怎么办? 月寒拎着箱子往门口走去,“我们还是可以发e-mail的嘛!” “好啦好啦,不送就是了!”云菲赌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客厅里,只有月寒一人和一只鹦鹉。 “我们走吧!” 车子开到熟悉的海边,月寒吩咐了司机几句便独自下车。 “月寒…” 约莫一个小时后,“都要走了,才告诉我?” 月寒回头,“早晚有关系吗?都是要走的!”说着,她弯腰在身前划了一条线,就像那晚一样。 仁王明白月寒的意思,“我懂了。” “那你决定了吗?”海水涌上,哗哗的声响掩盖了内心的起伏。 仁王跨出一步,给了月寒一个史料未及的答案。 随即,会意了仁王的举动,“‘雅治’还给你,这些天我教了它一句话,它很笨,直到昨天才学会。” 月寒将鹦鹉还到仁王手里。 “真的不怪我吗?”仁王不确定地问。 “年轻本来就有犯错的本钱,而你花心也没错,是我和佳亦先上当受骗的,怪得了别人吗?”月寒耸耸肩。 “把我说得像职业诈骗犯一样…”仁王有些窘地挠挠头。 “本来就是!”月寒停顿片刻,“佳亦就暂时寄放在你这里。” 佳亦又不是鹦鹉… 月寒再望了一眼无际的大海,转身渐渐走出仁王的视线。 -end- 银白色头发的男生走在海滩边,翡翠般的眸望向大海时带了些落寞… 肩上一只漂亮的鹦鹉正在打理着自己的羽毛,然后空闲间啄啄男生的头,不时发出两声不算清晰的句子,“我爱你、我爱你!” “别说了。”男生用手轻拍鹦鹉小小的脑袋,鹦鹉立即乖乖地闭嘴,转着滚圆的小眼睛四周张望。 一旁有几个孩子正在嬉闹着,球不小心滚落到男生的脚边,然后传来稚嫩的童声, “大哥哥,能不能把球传给我们?” 男生捡起球,一颗棕红色的篮球映入眼帘,那是她最喜欢的运动。 把球投向空中,“雅治!”佳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 “你怎么会在这?”她的出现让仁王不解。 “你喜欢我吗?”佳亦没回答仁王的问题,直接问道。 “喜欢。”没有犹豫,他接了她的话。 “那月寒呢?”看着仁王的眼睛,里面找不到一丝欺骗。 “也喜欢。”佳亦笑开。 “月寒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,她好笨,对不对?”佳亦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我也很喜欢很喜欢月寒,有她这样的好朋友,再没有遗憾…” ‘我爱你’‘我爱你’ 鹦鹉不断地重复这句话,爱可以绵延不断… 仁王环住佳亦的肩,初升的太阳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… 不远处的沙滩上,一条直线的正中留着一个脚印… 在堤坝一直延续的路上 你像电影中一般在后面走着 光芒将天空染成了鸡尾酒般鲜红甜蜜的颜色 稍微驻足停留 眺望海边 走吧,海风传递着夏日的结束 秋天的气息虽然只是一点点 但是一定会让人怀念 到什么时候也好 都要在你的身边 感受着季节 不要焦急就这样安稳的生存下去 在堤坝上就这样和你坐着 看着沉入大海的太阳 两个人虽然没有交换言语 但是却紧紧地握着你的手 就这样和你成为一体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小说下载尽在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---书本网【小懒猪猪】整理 附:【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!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